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平安夜。在周至过得有印象的平安夜有两个,我都在破旧简陋的教堂里安静的坐着,漫不经心听着并不专业的布道者动情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找到主,找到归宿,找到信仰的。那些夸张的表情逐渐变大,模糊成不成形的符号,无规则排列,没有意义。那所教堂并不安静,过于热闹,来来去去的人,闹腾不休的歌舞表演,鬼吼狼嚎玩儿得上蹿下跳的孩子们!而我只是安静的找个角落坐着——角落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其实我也只是安静的坐着,并不去用心听什么布道,也不理会身边来来去去的是些什么人。安静的坐着,却抑制不住的想要热泪盈眶。有时候心里也觉得自己特操蛋,去他妈的热泪盈眶,矫情个什么劲儿,被情绪操控,真是傻逼。可是,狂欢与孤单有了对比,才显现出各自的力量,并被不自觉地加倍扩大。孤单的人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被无限放大的是自己的心跳,但却连跳动的规律都无法感受。也会好奇,也很羡慕,为什么那么多人可以快乐的没心没肺。到头来不过感叹一句:简单真好!而我,脑机制太过复杂,处在神经的边缘。
管不住自己,总会自问:“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曾经是那样鄙视“意义”二字)?”我不满于现状,而又无法改变的状态,让我每天在地狱与人间来来回回几十次,我痛苦啊!活着我痛苦啊!当生和死的思考,上升成为占据我思维的主要问题时,我的内心是很恐惧的。我抗拒消极,但又无法摆脱消极,这种心理上的拉扯,远不及给我一刀来的痛快。这世界是个按照模拟程序规制好的现成场所,我们都被他们关在一个巨大的拱形透明罩子里,接受视觉监视,简称“视奸”。
不知道痛苦能不能转化成某种意义,也不知道自己所寻求的意义是否由众多的标签整合完成。如果意义是一种如透明罩子一般的虚假,那整个生命就真的只是倒映在透明罩子上的幻像了。倘若生命真的只是幻像,那么再继续我执下去就显得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