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天际呼啸而过。
冬夜里,
无边的麦田中...
响起阵阵哀乐。
一个瘦弱的男孩手持遗像被姑姑和伯母搀扶着前行。
他的身后跟着送葬的队伍 。
哭声响彻夜晚,本该寂静的冬夜显得有些刺耳。
抬棺的起灵人喊着号子 一步一步地挪动 。
夜晚的坟场冷风刺骨,但似乎没有人感觉的到,悲伤充斥着大家的内心。
棺材里男孩的母亲表情安详却又夹杂着不舍,似乎是对于世间已无所留恋却还有些东西放不下吧。
男孩一直哭泣着,无助,无力,悲痛欲绝。
眼睁睁看着坟土一点点掩盖住棺材,他知道棺材合上的那一刻他已经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却是那样的不舍,眼前浮现出曾今和母亲相处过得日子就更加泣不成声。
很快*家的祖坟里又添了一座新坟。
进行了一系列仪式之后,人们结队散去,男孩依旧被搀扶着,缓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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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起床了!”屋外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好像童话里老巫婆那般“你还要睡到几点啊!?”
屋里一个男声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同时却又裹紧了被角,把头蒙上接着睡去。
一刻钟后。
咚咚咚,“你怎么还不起啊!”又是那个老太不耐烦的吼叫声“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拿到手机,屏幕的亮光打在男生的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油光,看上去邋里邋遢,一副典型的死宅啃老族模样。
“着什么急,不才刚刚10点么!”男生愤怒的回应,一副起床气没出撒的样子。
“你就这样混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对得起你妈么?!”老太回应道。
“知道啦!知道啦!就知道拿我妈压我,这就起了。”男生无奈地穿上衣服走下床。
“饭做好了,锅里自己热一下。东西都在桌子上,吃完饭自己去吧!”老太说到。
“还吃啥吃!气都气饱了,一天天的觉都不让好好睡!”男生一边吼着一边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
“爱吃不吃!整天半夜玩到俩仨点不知道睡,谁不让你好好睡了!?还气饱了?你有啥资格生气,天天脸不洗,牙不刷,你都多大了!啊!你看看你那屋里都成啥样了,不知道打扫一下吗?就知道贫,说你一句你贫一句,你看看人家……”
男生一脸不削的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听不到老太太的唠叨,他提起装着贡品和纸钱的篮子,不等老太说完便推开门骑车走了。
男生的目的地是他家的坟院子,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野地里的风呼啸着,与当年下葬时不同的也就只有新坟变旧坟吧。男生走到一座矮坟前,坟上爬满了枯草,坟前摆放着一朵白菊显得格外刺眼。
“他又来过了么,每年都这样,哎。”男孩心里想着,一边拿出贡品摆到坟前,又找了根棍子在坟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嘴里嘟囔着:“真是奇怪的风俗啊。”拿出纸钱点着,嘴里想学着老一辈人念叨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只得在心里念想:“妈,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啊!不应该和我爹闹翻的,他也不容易吧,我也不争气,从来都不听话吧,可是我不能原谅他,他做的太过分了。”
风把纸灰吹到天上飞出好远,野地里只有男生一人,显得有些突兀与苍凉。没有目标,方向,刚下学的17岁男生迷茫的跪在那里,说不出的感觉,想哭却早已流干的泪水怎么都挤不出眼眶……
纸堆燃尽,男生对着坟堆磕了三个头,礼毕,起身拍打了衣服,把摆在坟前的面包、水果、肉撕扯下了一点丢在坟前,意思了一下。收拾完东西,男生回头看了一眼,“妈,明年可能我来不了了,我心里会想着的。”之后便骑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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