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这样的“样板戏”唱段,对于我这样的年纪,说熟悉吧,根本不了解故事的背景;说不熟悉吧,反正唱词啥的也听过很多遍。看完《人民的名义》,我特意从网上搜来认真看了一遍,才体会到编剧把《智斗》用在《人民的名义》中,与情节发展相符,更厉害的是,三次《智斗》均成功把剧情推向高潮。可以说,侯亮平与祁同伟的较量,完美地呈现在了这三次《智斗》里。
相互试探的第一次“智斗”
第一次唱《智斗》,时间是侯亮平刚来到汉东不久。当时蔡成功刚刚举报了欧阳菁,但只拣大风厂和山水集团的股权置让问题说了说,让侯亮平把目光聚焦到了高小琴身上。此时,祁同伟约侯亮平吃饭,地点就定在山水庄园。
从后来侯亮平到汉东后第一次拜访高育良的谈话得知,其实侯亮平一直怀疑丁义珍的事情跟祁同伟有关。高育良则有意无意地把问题引向李达康,这让侯亮平对高育良也产生了怀疑。
第一次《智斗》,提议者是祁同伟。当时的祁同伟正春风得意,虽然副省长无望,但他还能掌控一切。他对侯亮平的到来,究竟是敌是友,一直存着一个疑问。在他看来,是敌,那就是站李达康那边,是友,就是站高育良那边。这些问题不好意思明着问啊,所以他就想到了用这个方法,问问他,到底姓蒋还是姓汪?
此时三人的神态都是比较放松的,祁同伟的胡司令唱得很有气势,侯亮平的刁德一也并没有不阴不阳。相互试探的结果是基本上了解了对方的底细。侯亮平嗅出了高小琴的“不寻常”,高小琴也看出了侯亮平的“不一般”。究竟是敌是友,此时就如戏文中唱得一般,暂时搞不清楚。
不过,戏唱罢,侯亮平开始死死盯住山水集团和祁同伟,祁同伟也开始对侯亮平设防。
暗潮涌动的第二次“智斗”
第二次唱《智斗》,是在刘新建被抓之后。当时,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侯亮平基本上肯定祁同伟与丁义珍、山水集团以及“一一六”事件有脱不了的干系。他和季昌明断定,祁同伟的宴请绝对是一场“鸿门宴”。可是想一探真相的他,还是决定单刀赴会。
此时的祁同伟已经有些慌了,实在无奈下,决定铤而走险,杀了侯亮平。于是和赵瑞龙商议,安排狙击手埋伏,准备击毙侯亮平。
高小琴、祁同伟、赵瑞龙轮番暗示侯亮平,希望侯亮平就此收手,查到刘新建为止,不要再往下查了,后来甚至明说可以给“好处”,可侯亮平不为所动。
此时的《智斗》,是侯亮平提议唱的。三个人唱戏,只有高小琴唱得轻松自然,侯亮平一边唱,一边暗自观察周围情形,并利用侦查技巧为自己躲避不明的危机。祁同伟唱戏,不再轻松,始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情不定。一方面担心狙击问题,另一方面担心万一失去这次机会,将不再有第二次。
彼此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大家都心知肚明。与上一次唱不同的是,此时一直唱到了最后,唱到了阿庆嫂背靠大树好乘凉。其意显然是说他已经掌握了山水庄园的实情。侯亮平安全走出山水庄园,说明这一次的《智斗》,他占了上风。
戏唱罢,赵瑞龙和高小琴紧急离境,祁同伟开始布下一个局,而侯亮平则连夜审讯刘新建,争取早日让案情水落石出。不过,侯亮平唱赢了戏,却被困入了祁同伟的“棋局”。他与祁同伟应该还算平局。
揭穿真相的第三次“智斗”
第三次唱《智斗》,是在省委发布“收网”的命令之后,赵瑞龙落网。他们搜查山水庄园,抓了“高小琴”。
侯亮平看着眼前的“高小琴”,一样的脸,不一样的神态,可是他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灵机一动,说一起唱《智斗》吧。因为他与高小琴最熟悉的场景,应该就是那两次唱《智斗》了。
这一次的《智斗》,虽然不是同祁同伟、高小琴唱,但是“棋局”仍旧是跟他们俩下。侯亮平凭借对京剧唱法、唱调的熟悉和以前两次合唱的回忆,终于确定了她不是高小琴。
而这一揭穿,几乎决定了祁同伟的败局。
因为发现她不是高小琴后,侯亮平立刻赶往机场,逮捕了高小琴……
双胞胎姐妹花的事情被揭穿,那么高育良与高小琴的亲密照片事件也浮出水面,高育良竟然娶了高小琴的妹妹高小凤。这一事实,让高育良再也逃不掉……
随着高小琴的招供,祁同伟的藏身之处也被发现……
祁同伟宁死也不愿接受侯亮平的劝降,他以自杀为代价,为了和侯亮平下这最后一局:我死可以,但是只死在自己手里;我认输可以,但是只会输在自己手里。这一局,就算你赢,我也算不得输,因为我的命运仍旧由我做主。
三次《智斗》,三次棋局,三次平局。侯亮平赢了结果,却在棋局上与祁同伟打了个平手。
到底是戏如人生,棋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人生如棋?恐怕谁也说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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