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狗,本两码子的事,可妻子硬生生地将这二者连在一起——它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这使我很是一头雾水。
我那小狗,名叫皮皮。它狐狸似的鼻子,毛茸茸的耳朵,雪白的尾巴,一身的枣红。它站在那里,活像个小板凳,夕阳里跑起来,又象个小火球。它不仅长得漂亮,而且特精。每天五点三十分,它准时的就像个钟表,来到你的床边,两个小蹄子“噌噌噌”地扒着你的床边,那是在说;到点啦——快带我下楼吧——,快把我逼死了——。
眨眼间,十年过去了,它十岁了,我也快六十了。随着我年龄的增高,我的“三高”之症也在增加。明知是这,可那烟酒老戒不掉,总爱吃些猪蹄,猪肝之的东西。所以每隔半年,总要去输些“麦洛宁”之类的降脂药。
这天晚上八点多,正在地上躺着的它,“噌”地站了起来,“吭哧吭哧”地咳了起来。咳着咳着,“滕”的一声它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把我和妻子吓得忙拍着它的脊背,问它咋麻啦,咋麻啦?
好一阵它缓了过来,站了起来。过一会又咳了起来。咳着咳着,“通”的一声,一块块小碎骨头吐出来了。一看这,我一下明白了。
原来,上午我路过那西宫熟食店,买了四个猪蹄。晚饭之后,我啃着之时,给了它些小碎骨头。一来它要个不停,二来想必因它年记大了,消化不良。所以......。
看着它渐渐好起来的样子,我那火便上了起来,对着它咬牙切齿地“吃,吃,吃,见好东西你就没命了——活该。”
这句话刚说完,妻子便对着我,瞪着眼劈头盖脸起来,“还说它呢,我看你还不如它呢。”
听了这话,我顿时一头雾水,“你这话啥意思?”
“明知自个有三高之症,可那烟酒老戒不了。特别一见那猪蹄,猪肝就走不动了。医生也说啦,我的嘴皮都快麼破了,一切都没用。我看你呀——快赶上它了。”
“这——?”我一时切底的无语了。
“吿你说吧,你再不戒,它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看着我不再吭气的样儿,最后她又狠狠地来了这一句。
弯弯的月儿,悬挂在半空。如银的光芒,映照在雪白的墙上。趟在床上,赏着明月之时,她最后的那句话,又在我的耳旁翻江倒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