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沈夜,谢衣【回忆中】
正文
当沈夜合上书本墙上时钟已然敲过2点,此刻四周寂静无声,仿佛天地虚空只剩他还在呼吸,若换做以前有他在身边,肯定不会这般冷清。
沈夜叹了口气,连他都不知道这已经是习惯,特别是在深夜能够忘却白天喧哗的时候,有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便张牙舞爪趁虚而入。
沈夜不喜欢将屋内的灯开得过分亮堂,他觉得够用就只开启那么一盏,那是普通得有些老旧的古董级台灯,还记得这盏灯刚买来时明明是干净瓷白,硬是有人将它漆成墨绿色,说是看起来雅致才配得上自己,此刻想来完全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为了掩饰他毛手毛脚,刮出一道痕迹……目光不由转到那盏灯的底部被掩盖的地方,不仔细就看不清,一向精明能干的自己却也会着了那个人的道,若不是那人离开对面的位置,恐怕到如今都发现不了他有心的遮掩,现在望去是空的,一眼就能瞧见高悬之月,柔光再也没有背影可将其包裹,而是大肆肆冲向沈夜有那么点刺眼,毫无防备,眼底月光游刃有余在书桌折射到人眼眸里,光晕游走虚化现实。
沈夜再次听到时钟响起不知不觉时针都走到了2点30分,是时候该去休息,放松神经,不管这地球自转公转,他想睡可是咖啡喝得多,其实他也就喝了那么一包,细细想来,全都要怪那个人——谢衣,以往他总是说咖啡多喝不好,抢走沈夜手中咖啡便倒了一半进自己的杯子,还义正言辞说会影响睡眠,自己愿为他分担,喝一点能解困,一旦把工作做完也不担心睡不着,可现下没了和自己分担的人,这一包咖啡着实坑害了神经,它被咖啡因驱使得活跃毫无睡意。他嘴角似有若无扬着一抹笑意,想到谢衣过往常常在身边转悠,一刻也不停歇,永远那么忙碌,但沈夜却不喜欢动,他只是默默看着谢衣,不动声色。以前谢衣还没来的时候,通常他可以完全不说一句话就能埋头苦干待一整天甚至好几天。谢衣却始终不能理解,就凭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能困住一个人,要是发生在他身上绝对无法忍受下来。也许是自己太过沉闷,谢衣还是走了,他走得轻松也很干脆,但对沈夜来说就如同刀刃刺穿心脏般决断,很疼,就算他拥有非一般忍受力,也尝试到了痛楚,算得上严重。不然,这夜深人静何必陪着孤月独自长吁短叹。因长年累月的隐忍习惯,谢衣离开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其实并未他不想说,只是酝酿了一段时间,再开口来不及,只剩空荡房间,还有残留着谢衣的余味。
时钟不知疲劳为何物,孜孜不倦,再度提醒,敲响3点的钟声。然而,沈夜依旧没有困顿,但他身心俱疲,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受的……谢衣。当他无意识唤出此名,不禁想到什么,走去了厨房翻出那罐方糖,那时是他买来的,还是一成不变的味道,低头闻了闻,甜得发腻,但是谢衣喜欢,暗忖甜成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有好处,但他总爱放二颗,有时甚至放三颗,完全取决于咖啡苦到什么程度,反正沈夜是不会放糖的,他认为只要苦才能使人清醒,加了糖就毫无意义。沈夜将方糖盖上放回原位,就像谢衣当初放在那个位置一样,似乎还能从虚幻中找出人摆置的动作影子。
不过,是沈夜眼花而已。
是困了吧,沈夜催促自己,安慰自己说睡到了床上就能带入入眠状态,或许在梦里,他正等着自己,穿着一身白绿白绿的衣服,洋溢着光彩,是沈夜渴望却不能尝试的温暖灿烂,可梦终归是梦,隔天还是要起来面对这个不存在他的世界……
留下这半包咖啡,等他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