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故事都是虚假的,这一段话在我看来也是颇为无聊,趁早别看了吧。
我的梦里有一道河。走上桥看河两岸,柳丝都垂着,并没有被风吹着的袅娜之感。
我生于深渊,故而从无坠入深渊一说。我每天每夜都在难过,我无时不刻不在哭泣。我梦中的云,梦中的月都是猩红。在我的梦里,我一度想跳河,却又止于没有勇气。我很鄙视我的懦弱,一边又迫切地想回到家里。回家我想告诉我的姐姐我很难过,这样没准她就会和我说话,姐姐很喜欢给我讲道理,她会说她是过来人,往往我们会就这个问题讨论个一两小时,不过往往她说的会比我说的多得多。我似乎很缺少一个说话的伴儿,我喜欢她给我讲她的故事,她很了解我,不过有时候我又不觉得她了解我。我也会给我的阿姨表现我的不高兴,让她去猜我的心事,这样她似乎会更有成就感,大人似乎都很想要了解小孩儿,不过我已经成年了,那好吧,我就表现的自己不成熟一点,如果她猜到了我的难过,我会给他讲讲我为什么难过,末了加一句你别告诉其他人,我只告诉了你和姐姐。但是我知道她总会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告诉我别的叔叔阿姨,他们一起讨论我,这样不久后,别的叔叔阿姨会一个个来跟我说话,或者打电话,或者当面说,他们会用以问候我的方式开头,然后慢慢地顺理成章地引到我编造的我很难过的原因上,我也好再去编造如何回答。也有的阿姨就直接问我,然后加一句,这个阿姨是因为关心我才告诉她的,叫我不要怪那个多嘴的阿姨。
我怎么会怪她,我得谢谢她。
我很开心这么多人找我说话,利用他们关心我这一点来骗他们我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说难过是真的难过。如果没来由就不能难过的话那我编造一些理由似乎也没什么。
我急切的想要回家,一点都不愿耽搁,我要回家,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我发烧了,烧到39度,我不知道39度还有什么力气回家,不过我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或者说我胃痛到吐,似乎说我心悸也可以,其实我并不知道心悸什么症状,不过没关系,他们也不知道。回到家后,他们会带着我去医院,医院如果查不到什么往往会说我心理作用,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我高三的时候借胃疼的借口回了不少次家,但是一次也没查出什么毛病来。家里人就会安抚我,我很满足。现在看看,高三只是被炒出来的噱头吧,却又无关自己的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啊,我身边的这个人是个考生,她压力很大。”呵呵,其实还好吧。
也许是因为不愿跳河所以我从来没有过的一定要回家。我一点都不犹豫地站在路中间拦了一辆车,我告诉开车的叔叔,我的家人生病了,我恳求他无论如何请带我去高铁站,我要跨过五六个城市回家里去,我别无他法。我还告诉他,只要带我去,多少钱我都给,开车的叔叔说不要钱,看家里人最重要,他只顺路捎我一程,算做好事。
我很不安,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担心他的下一句会拆穿我。不过我也很侥幸,他肯定不会知道我在骗他吧,我一直流泪,我也不知为何,我家里人好好地做着他们的事情吧现在,那为什么我会流泪呢,我真是不孝。
不过在这所有的害怕不安之外我又很高兴,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得好好想想回去之后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不好好在学校呆着跑回家来。发烧似乎并不是个好的借口,还得劳烦他们陪我去医院。我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到了高铁站,我开门下车,仍旧痛哭,戏总还是要做足的嘛,或者是我太难过了吧,我该对谁哭诉,我特别想找个人哭诉,没有一个人理解我,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向别人哭诉什么。还没走几步,开车的叔叔追上我,我当他是知道我骗了他回来要揍我一顿,但他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鞋盒。他说我走得太急连东西都忘了,我打开鞋盒看看,一个木雕的战马,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这不是我的吧。不过我还是接过来谢别了好心叔叔,走向车站深处。
回没回到家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没有吧,我的梦总是在一段段路上就碎了。
林姑娘说“谁都像我心拙口笨的,由着人说呢。”我不是林姑娘,可我大概是真的心拙口笨吧。我素以冷漠对人,但是心非木石岂无感,我有那么多想说的,还乞望上天垂怜,我只要一学舌鹦鹉,陪我念一句“幽僻处可有人行”就行了。
我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月光还落在地上。我也不知我写这个无聊的梦用意为何,可能我闲的发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