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的幽灵来到人这里,已然太久了。
那疲惫的目的,从历史的根源不断的显现,在遥远的古代,理念世界的真实性就以一种毫不吝啬的愚弄成为人们趋之若鹜的追求,目的和意义,消解真的自然而构建虚假的自然,消解了自我,而后创建了一种更加简单暴力的自我。于是,隐藏在自我之幕之后的内容被隐藏不见,在所有东西放蓬勃发展的伦理道德约束中,走向荒芜。
而自由,也竟然成了他们的帮凶,在这可怕的语词被造出,其所代表的意义,已然为认识他的人创造了某种危险,一种毁灭,一种对自身所处真实环境的怀疑和质问,自由首先,首当其冲的成为了道德的帮凶,它成为了意义的载体,继而它成为了一个目的,而后它终于在所有诸多哲学家的构词中,走向了无聊的争辩与遥远。
我们总会坦然,自由似乎是一种辩证,一种断线的风筝或者,没有约束的自我放纵,一种兽性的暴虐,人会走向痛苦,好像风筝的意义永远的在于飘在天上,这似乎是他的责任,在人赋予其责任之后,风筝又被迫承认人施加的道德观念,人在这里创造着无止境的宗教游戏,人创造上帝而后臣服于上帝,在自我引诱的自我满足中逐渐认为得到了某种认识。
然而当我们用我们所有的人的能力,用我们的怀疑的能力和追求真知灼见的所有敏感,来继续询问这样的问题,自我所代表的,那风筝所代表的,难道就是一种无可抵制的放纵?或者是暴虐的自我毁灭?而即使这一切都已然成立,那么其一定会带来一种痛苦?当我们再将假设继续下去,如果其一定会带来痛苦,那么难道只有幸福才是人所追求的生命的本质?难道痛苦就这样被人抛离出去,像一只迷路的羊羔?难道自由,只是人的一个幻影,是抛弃痛苦而迎合幸福的东西,仅仅是幸福的影子吗?
自由,这个可怕的傀儡,完全成了道德的诸多表象,人们苦苦追求着它,甚至对它的无限思辨,难道仅仅是道德压迫的幸福的一个影子?
我们不该再谈论风筝了,它太可怜了,生生世世祖祖辈辈承担着人的道德,成为人的一种道德的载体,它成为了飞翔的梦想,而后成为了无法飞翔的坠落的尸骨,死亡是如此的可怕,以至于人们无法以更客观的视角去面对它。让我们自己飞上天空,我们的意志互相混杂,美妙的与堕落的,诗歌的与污臭的,让我们的王国,在我们内部的这个王国,接受来自他内部的民主的赞礼,一种斗争,意志的,自我的斗争。
在抛弃了这被称为道德上的幸福的影子之后,我们还要继续前进。
我们要走向目的,这种可怕的论断,人们这样思考,我们该如何做,才能称为自由?我们该做什么,才能称之为自由的做什么?谋求答案的懦弱是根植于我们所有人内部的幽灵,他们都在苦苦寻找,他们首先为这抛弃亲人和孩子,抛弃友情和爱情,他们认定了这是自由的,然而这正中了他自己的圈套,自由何时成为目的了呢?从那1793年的号角响起,那法兰西的伟大将领来到世界,并宣扬他们的自由法案之时,人们就已在不断的走入圈套,他们高喊着“为了自由”,“为了自由”。而却成为了“为了自由”的奴隶,语词奴役了他们,也奴役了我们。
好像它真的是一种可见的目标,一种不远处的果树,以缓解人类的饥饿与干渴似的。不不不,饥饿和干渴是无法缓解的,是无法拯救的,人们必须承认,这被承担的自由,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一个永远不知目的,永远无法达到的“目的”。
而我,是要否定其本身的伟大光辉吗?是要否定被鲜血浸染过的斗争吗?不,当我们高喊着“为了自由”,我们便已经获得了自由,这重点的谎言已然不在令人兴奋,令人振奋的是来自慷慨陈词的愤怒与谎言,来自献血抛洒时刻的高亢与荣誉,来自自我的内心的防守与溃败,来自我们,内部的王国的意志的永恒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