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说故事(四)

我喜欢你只是我的事

高三第一学期接近尾声,万物进入冬眠状态,落叶满地,花谢枝枯,甚至还下起雪,可是内心的感觉却像水藻一样疯狂滋生无法停止。江洋今天早操差点迟到,江洋穿了白色衣服,下课江洋到了走廊上跟班上的漂亮妹子聊天了。课堂和自习课上到处传递的纸条上面是,晚上要带什么是的呢,喝什么奶茶,吃什么零食;上晚自习之前在学校对面的超市里面的寂小溦一边逛一边想,这个本子好看,买一个给我买一个给江洋,这个笔好看,一人一只,这个东西好吃,一人一包……等到寂小溦发现的时候,原来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温柔的男孩子了。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最擅长的是隐藏情绪,可是喜欢如何隐藏,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自己。内心怀揣着考名校的梦想,头顶乖乖女和好学生的帽子,早恋这两个字寂小溦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想对一个人好的话是忍不住的,而且会上瘾。聪明如她,没想过在一起,身边也不会有人发现。

2009年的元旦如期而至,晚会在班内举行,除了庆祝元旦还有提前给老班庆祝生日。现场有很多节目,老班和英语老师都献唱了,寂小溦也唱了首歌,后面还被江洋拉着一起唱了《十年》,灯光闪烁里面,寂小溦默默看着身边站着的人,心里想还是告诉他吧,只要他知道就可以,不需要在一起,告诉他然后自己好好读书。当然最精彩的还是给老班庆祝生日的时候,打蛋糕仗,老班一身全部都是奶油,和学生打成一片,谁经过他身边都会遭殃,寂小溦也没有躲过一劫,糊了一身奶油,教室里走廊上到处都是打闹的欢笑声,好像高三的压力紧张什么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元旦假期过后复课第一天,寂小溦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手里捏着早就已经写好的“告白”纸条坐在座位上等江洋走进教室,半天没见人,寂小溦将纸条夹在前桌江洋英语书里,正好早自习读英语。终于,早自习铃声响了,江洋走进教室坐下准备早读,寂小溦提醒他书里有东西,明知道什么都不会有,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哪里来的勇气,也许喜欢就会让人变得很勇敢。预料之中,看完纸条的江洋将纸条退回来,上面写着“我们现在要以学习为重”。寂小溦有小小的难过,但是也觉得他说的对,确实要以学习为重,何况一开始也只是想告诉他。不久之后,江洋却提出寂小溦做他妹妹,这真的是个流行认亲的年代,寂小溦也欣然答应了。

高三第一学期结束,为期不长的高中最后一个寒假到来。学习的同时,寂小溦用大部分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最后几个月,儿女情长真的不合适,要好好冲刺了。可是最后几个月,寂小溦却变得格外的爱哭。

黑板上面的倒计时,过一天就少一天。随着高考临近,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在最后几个月里,大家都拼了命的努力。江洋也一样,开始恶补自己的英语。每次月考后,寂小溦都会笑他,单项选择十五个能错八九个,完形填空更甚,不过笑完后,还是会帮他,给他讲解一些题。一切就好像那次表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相处如常。其实跟寂小溦呆在一起比较多的不是江洋而是小冬瓜和晓健。晚自习的时候,寂小溦和冬瓜经常坐在一起,一起听mp3,聊天或者讨论题目,只是她的视线还是轻而易举地能捉到江洋的身影。后来,老班实在看不下去,不让寂小溦和冬瓜自习坐在一起,于是两人改成写纸条,上课自习纸条满天飞,讨论下课去买什么吃的,或者问问那个题目,或者相互鼓励。

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好事多磨,最后一个月里,寂小溦留了很多眼泪。那时候的她,每天努力地笑,可是涉及到与江洋有关的事情就会特别脆弱,特别爱哭……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学校刮起一阵流行感冒风,寂小溦也有幸在诊所里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接着,某次打水的时候一失神,被一个同学的奶茶烫伤了脚,脚上起了两个大水泡,后来还发炎了,据医生说是里面的肉都烫熟了,的确蛮吓人的。寂小溦的妈妈每天都接她上下学,送饭,身边的朋友都纷纷来安慰探望,鼓励我,除了江洋。受伤的时候,人好像特别脆弱也特别敏感,寂小溦当时就特别矫情地想,这人怎么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舍不得说,难不成我做错了什么。纠结了好久之后,冬瓜要寂小溦亲自去问江洋究竟怎么了。某次月考的前天晚上,寂小溦一边写字条,一边流眼泪,最后冬瓜看不下去了,写了字条要我别哭说眼睛都已经肿了,可是眼泪根本就止不住。江洋回了字条,说是因为快要毕业,舍不得,才会有那么多的情绪。看到这样的回答,寂小溦更加忍不住,眼泪像水龙头坏了后流出的水,那个晚自习就在眼泪中度过了。寂小溦觉得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会这么爱哭呢,她记得脚发炎,医生用药签用力帮忙擦伤口的时候,都没哭,只是紧紧咬着牙……离高考只有三天的时候,寂小溦又中奖了,发高烧,爸妈直接把她送到了人民医院,跟医生说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治好,医生却很淡定地安慰寂小溦不是唯一一个高考前出状况的孩子,有很多个在医院里。

高考前的那个晚上,寂小溦打完点滴后随爸妈去医生那里给脚上了一次药,然后一瘸一拐回到教室,在门口遇到老班,老班笑着安慰“相信好事多磨”。寂小溦无奈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跟江洋写了一晚上的字条,写了些什么已经忘记了,大概是相互鼓励第二天考试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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