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为眼泪称量
谁会在乎苦艾被榨取津液时的
痛楚,
我鲁莽的 硬生生
要闯入那个良宵,
此刻 此刻
需要几片宵待草 解热毒
苦艾汁肆无忌惮的流淌
它在消解 消解
为来年的春泥增色,
谁会为眼泪称量?
阿努比斯平和的凝视着我
祂说 唯有死亡可以称量。
阿弗罗狄忒质问我
你可曾知晓 我生于海中的浪花
那是汇聚的悲悯之水
谁又会为海水称量?
塞壬恶毒的仰视着我
你的悲愤将化为世间剧毒之物
随我来 我将为你的眼泪称量!
卡内斯在遥远的彼方
眺望 一个愕然的我
虚无将我吞噬 我掉进卡内斯的空间
祂将眼泪蒸干 示意我去寻找
错愕灌满我全身
祂将一片羽毛焚尽 将虚无的灰烬
烙在我的灵魂里
一切将归于虚无。
索福克勒斯也为眼泪称量
他在时间的那一端
雅典的圆拱形祭台上
将眼泪 一分为二
揉捏一半 进词语
另一半 挂在 词缀
谱成一段萦绕着圣乐的绝唱。
谁来为眼泪称量
是拱顶的巨幅圣迹
还是圣母的眼眶
亦或是 祂 铁钉刺入 那悲悯的银盘
是使女忠贞的木盒 携带
在胸前的符号发出的圣光?
到底
谁来为眼泪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