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单纯的高中岁月一直秉承绝不说脏字骂脏话的原则,因为觉得这是一种家庭教养的体现。就连“靠”都被母亲大人严格地规定为脏话。而“妹子”,在那时的我看来,则属于游走在规范和不规范边缘,听起来刺耳的一类词。这个词略带戏虐的意味,通常与追、泡、把,连用,会总让我觉得,在别人口中女生只是附属品,感受到些许的不尊重。
故事也是在我单纯的高中岁月。我不明不白地暗恋过一个男生。那时,风光无两,在学校里趾高气昂,现在想来,感情方面也只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一眼就能被男生看穿心思。
暗恋的男生瘦小精悍,总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跟我逗笑。即便我偶尔恼羞,也打死不认输,心中却其实是窃喜的。即便骄傲如我,总感觉在他面前,只能无可奈何。
那个男生曾经说:“你怎么这么横啊!应该改名叫横。”
听完我一面赶紧回想,怎么横了,下回是不是不能这样了。一面,又心说这个名好像也不是很难听,忍不住喜滋滋的。
现在看来,我至今也说不清楚因为什么喜欢过这样一个男生。那时候的那个小女生就像一颗被任意摆布的棋子,记挂着一个人的一颦一笑。只需要一瞥,就能看出来眼神中的那份专注。
也是在我专注地跟他聊天,思量怎么能知道他的生日星座的时候,他说“妹子怎么怎么……”。我心一惊,扭捏地挪开眼神。
“怎么能叫妹子呢?”
“那叫什么啊?”
“妹子多难听……”
“妹子怎么了?”
“不应该管一个女生叫妹子……”
女生不只是一个你追求把玩的对象而已,我是一个女孩子,曾经有自己最单纯的心思,几经挫折,可能向这个世界的无可奈何低头过,也妥协了不少。但我永远是一个骄傲的女孩,不是你炫耀倾慕者众多时的战利品,不是你之后孤独烦闷之后可以再返回的歇脚亭。就算多年之后,我愿意跟你保持联系,自然地畅谈,也不并代表你一直值得我记挂。我不会在原地等你,我放下了,我走了。
虽然现在“妹子”这个词已经被用的泛滥,而我已经像不忌惮脏字一样,无所谓叫一句“妹子”的人,背后存了什么心思。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因为自己被称为什么而触动。
直到大学时,遇见一个干净的男生。找了个借口,早上一起来便忐忑地发了一条消息请他帮忙。
多时。一条回复。
“姑娘起的早啊。”
心一动,我知道我恐怕要无法救药了。
原来,现在依然可以这么温柔地叫一个女孩,姑娘。
有些人就是可以轻易地拨动女生的心弦。
姑娘,不用谢,都是举手之劳。
姑娘,抱歉,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姑娘,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但其实我不后悔啊。我喜欢过一个聪明而有礼貌的小伙子。而我依然是一个值得被人喜欢和欣赏的姑娘。
这个姑娘还在路上,在向前走走停停,有时有人陪伴,但大多数时候都要自己面对。她会找到自己要的风景。
用旅途的孤单来收获成长,
直到遇见了他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