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推开房门,窗外的阳光窜上眉梢,在这金黄的世界里,妈妈,我想对你说。
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果我能把双手加上翎羽,乘着暖流飞到门前的大橡树下,停在刻着时间的枝条上。我想在清润的空气里吟一曲,在碌碌忙忙的生活中多添上两笔美妙的音符。待你转头看向窗外,想:“现在应该是秋天了呀?”我便藏起声,趴在屋顶上笑。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出。
我不会唱歌,只好把自己塞进果壳里,抱着无限空间之王的幻想。从泥土里抽出嫩芽,一直往上窜呀窜,张开翡翠般的手掌,把一根小指轻轻伸进窗户里,在你的背上戳一戳。你觉得痒了,纳闷地回头,我却抽回去了,只有窗前的一串串绿色的铃铛还在“沙沙”作响。
我到底该怎么说呢?
在开口的时候啊,我不愿像脱臼了一般让下巴挂着。我要好好想,好好说,却想不出结果。我真想是一缕风,吹进你的耳朵里,把想说的一点一点刻上去;或者变成一阵雨吧,我一样能用巧手、奇想,用那轻柔的雨丝,编织出一行字,一封信,一副美丽的图画。
我想说的呀,千言万语,像大西洋深处蓝鲸千万年的吟唱。思绪如风暴,跌了又起,起了又跌。想说的,印成书,以海洋磨墨以万物为纸也写不尽;画成画,拿星云做颜料,在宇宙亿万光年的尺度上作画也画不出冰山一角。
这一切,仍远无法描绘我的感激之情,也远不及你为我的付出。
可我还是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