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听老人说,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到就受穷。后来也看过许多文章,大体意思是会赚钱是能力,会花钱才叫本事。有的人可以把原本困难的日子过得开出一朵花来,有的人却是把原本还不错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糟。
见过这么一位老太太,年轻时,据说嫁的还不错,老汉是村里的能人,日子虽说不上富裕,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后来不知怎的,老汉染上了酗酒的毛病,逢酒必醉。说来也怪,酗酒这个东西貌似总是扎堆出现,老汉家里兄弟7个,个个都酗酒,其他6个,要么是老婆彪悍,镇得住自己老公;要么是老婆心狠,只要你敢酗酒,老娘就敢剁了你。偏偏这个老太太,即不彪悍,也不心狠,老汉喝醉以后不起床,老太太就把饭端过去。但是人心是贪婪的,这样做,并不能让老汉浪子回头,反而变本加厉,日子过得一落千丈。酗酒、家暴、懒惰,日益浓重。老太太很无奈,但也没办法,就这么一天天熬着,日子过得越来越穷。也有人给老太太支招,老太太根本不听,老太太坚信是自己的房子比邻居矮的过,只要房子修起来了,也就好了。后来俩儿子相继长大,都娶了媳妇,按理说,日子应该有转机了,无论跟着哪一个的儿子,都可以吃穿不愁。但也就是因为这俩儿子,让老太太的眉头越促越紧。老太太总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逢人就诉苦。老太太的大儿子是个大车司机,有一年春天,老大出事了,开车不小心撞死两个人,这下好了,原本就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经调节,大车的老板赔一部分,老太太的大儿子赔一部分,不赔钱就得坐牢。老大媳妇着了急,开始四处筹钱。老太太愁的更是吃不下睡不着,但也只限于吃不下睡不着,平时见谁都诉苦,人人都觉得她没有还钱能力,也就不愿意借钱给她。后来,钱很困难的凑齐了,债也理所应当的欠下了。有人跟老太太聊天说,“我坐过你家儿子的车,开车太猛了,你平常得多提点着点,让他慢点开,别让以后再出事了,吓死人了都”。老太太不以为然,“哎,不是那么回事,我找人算过挂,我家儿正月天也就不能去干活,他非要去”。要么就是,“都是我家娃命不好,那天本不该他出事,是他替别人出事了。”老太太永远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年轻人带孩子不擅长,三番五次叫老太太去帮忙,老太太总是惦记那一亩三分地,怕把地丢了,没粮食吃了。她从没想过,如果去帮忙带孩子,儿媳妇的收入是她的十几倍。这样一来,儿子过得紧吧,老太太过得也紧吧,她不懂资源整合。别家扔出来的旧衣服,老太太看见不破,捡回去……见人就说自己今天捡了点啥,仿佛捡到了全世界。
也见过另一个老太太,过得却是另外一翻光景。这个老太太年轻时,家里特别穷,大大小小生了仨娃,老太太紧紧巴巴,把三个娃拉扯到能上幼儿园,然后自己在不耽误孩子的情况下打零工。后来三个孩子慢慢长大,老太太有事没事找他们谈心,孩子就算在学校里喜欢哪个男孩子都和老太太说,老太太听了不到不生气,反过来还问:“你喜欢对方什么?他既然那么优秀,你是不是该好好学习,争取让自己赶上他,将来让他喜欢你。”当然,老太太不会同意高中生女儿谈恋爱的,这是老太太的智慧。老太太经常说,有啥不能有脾气,没啥不能没文化,三个儿女全都是重点大学毕业。
两个家庭里,两个老太太用他们的一生诠释了过日子的方法,第一个老太太遇事不计划,总往迷信方面想,只看眼前的一点点小利,不往远处想。没错,这就是我婆婆。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和先生计划回我家,农村的山路根本不好走,刚好又下了点雪,可下的又不大,我建议带上防滑链,以防万一。我婆婆坚持不让带,理由是,下这么点,不怕,不怕。说了无数个不怕以后,让我固有的,对老一辈人的信任起到了作用。先生也选择了听这个老母亲的话。结果回到我家,雪下的越来越大,待天晴后,根本分辨不出哪一段路能走,哪一段路不能有。先生是个急性子,想尽快把亲戚走完,我拗不过他,只能再买一副防滑链。现在想起,这根本不是一副防滑链的问题,是未雨绸缪的生活智慧。做顿拉面,不会,包个粽子,不会,纳个鞋垫,不会,给孩子做件小衣服,不会,缝个被子,不会……这些东西在我看来,都是一个农村老太太必备的生存技能,我婆婆全部不会。我就想说,一个不懂提前计划,遇事就知道推责任,到处诉苦,必备的生存技能都学不会的人,就算把嘴缝上,不吃不喝,日子也还是穷的。
第二个老太太是我得邻居,她的生活过得仅仅有条。家里虽然也不富裕,但是一进门,就能感觉到屋内温馨,整洁的气氛。
一个家庭里,女主人就是家里的掌舵人,把空着一个家庭航行的方向,看过一句话,一个好的女人,可以造就三代人,一个拎不清的女人,会直接毁掉三代人。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