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守望的背影

安九路最近被刨得不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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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买菜五分钟的路程现在要十几分钟。

儿子回家了,老公看着冰箱里排列整齐的食材,说一声:“这才是家的样子。”

又一天清晨,我们绕道去菜市场。老公骑电瓶车,我坐在后面,打着伞,一路慢慢悠悠,更像是出来兜风。幽僻的乡村小道,两旁树木高大,树叶浓密,农家院旁边,会有些模样夸张的花,浓烈,肆意,过分热情,毫无美感。幸好有凉风袭来,吹散了空调房的沉闷压抑。买好菜,去吃早点。老板娘笑语盈盈:“你们瘦子人,生个儿子却那么壮!”我瘦是假的,老公的瘦和儿子的壮却是真的。儿子喜欢吃这家的炒面,几年了都没换口味。只要他在家,我们就会经常来这家早点店。老板娘个子高大,说话嗓门也大,为人热情,每次远远地就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微笑服务,真心不错。儿子对吃向来讲究,今年却很随意。有一次,QQ联系,我开玩笑:“宝贝 ,想妈咪了没?”快速蹦出的句子是“主要是想吃!”去年因为忙,忘记了他生日,后来想起,内心愧疚。我说:“想要点什么,我快递给你。”“回家烧红烧肉给我吃就可以了。”呵呵,妈妈烧的菜有爱的味道吧。

回家的时候,我们走大路,想看看修路的进度。偌宽的安九路,现在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窄道可以通行,旁边各种警示牌。路坯还未定型,车子驶过,灰尘铺天盖地而来,眼睛睁不开,呛得人直咳嗽。任何一种脱胎换骨都须要历经抽筋断骨的痛楚。一年来,路边的居民受尽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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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年突然懂事的儿子,定是感受到就业和生活的压力了吧,才会如此这般努力。每天刚五点去学车,晚上学习到深夜。以前对吃很讲究,现在却一门心思地学习,烧什么吃什么。乖得让人着急。而我对他的爱,就转化成了深情的目光,默默地关注和陪伴。

终于,我们冲出了层层包裹的灰尘,前面的路况也好很多。柏油已经铺好,平坦宽阔。路边还是坑坑洼洼,居民房前凌乱不堪。蓦地,几朵暗紫色的牵牛花映入眼帘,她们开在一堵矮墙上,花瓣舒展,与淡蓝色的天空遥遥相望,不顾及旁边的尘土飞扬,独守一方宁静的天空。那样的色调让人心动不已。花瓣的暗紫厚重,更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想必这几个月来,从一棵小芽破土而出,到牵藤爬墙,再到开花与天空相守,定是磨难重重。

但是,瞧,她自信地昂着头,倔强地立在蓝天下,守望着蓝天。一如史铁生的母亲痴痴守望的背影,对呵,像极了。世上的哪位母亲不愿意守护自己的孩子呢?想到自己的母亲,一生未走出大山,从黑发到苍颜,用一生的时光守候着我们的家,那些爱,还须要用言语来解读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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