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之梦》
《如梦之梦》赖声川
在一个梦中有人讲了一个故事,在一个故事中有人做了一个梦。 买票那天喝了半斤竹叶青,头脑发热的时候朋友说,走吧,去看如梦之梦,于是当场买了票牛,坐进了保利剧院的很靠后的位置。舞台是环形的,演员们开始在它上面奔跑的时候,我悄悄换去了前面的位置,带着一贯的为自己的那种所谓的微弱的道德感。
演员开始讲述这个故事,他们说庄周在自己的家里好好的,但是秦始皇把他抓去了,要他怎样怎样,但他不怎样怎样,于是秦始皇把庄周关起来,挖了一个大坑,准备他最后时刻依然不怎样怎样的时候就把他和那些罪犯一起坑掉,于是当那天来临,当狱卒打开牢门,惊奇地发现,庄周不见了……
而庄周自己,之后或者之前,是否已经梦到自己变成蝴蝶,或者真的变成蝴蝶飞走了,我有点不想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赖老师怎么来排演这场三生三世的大戏。
现在正坐在泰国曼谷的机场,等落地签的资料,昨天下午的时候还在家,飞机上五个小时,时间就由五点半变成了四点半,但好在没有恍惚。
胡歌饰演的五号病人得了一个奇怪的病,一直发烧,医药无效。他的医生想听他的故事,于是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他去了法国伯爵的酒庄,遇见了江红,而江红是顾香兰的转世,而顾香兰,在开始的时候,是上海一家妓院的头牌,很多人要见她一面需要三次八次地那样等,才有可能得到她的茶。
后来顾香兰跟伯爵回了法国,经历了自由背叛,跟着早已物是人非的初恋回了上海,但是物是人非,景色凄然。
老年的顾香兰,少年的顾香兰和成熟风韵的顾香兰,和伯爵,五号病人就上演了这一场三生三世的旷世奇缘。
印象最深的地方是少年顾香兰离开妓院,脱去了所有,只着内缕,镜头转到成熟的香兰那里,火车头打出的大光,照透了所有,及后面一排香兰风姿绰约的姐妹们;而中年的顾香兰被伯爵背叛,依然只着内缕,在寒冬腊月踏着雪,毫不回头地离开了,走进了另一个境地。
最后她报仇了,伯爵病了,伯爵在失事的火车上安然无恙,他取走了所有的钱,什么都没有给香兰留,而香兰,在他最后的时光,用一杯茶,送了他一程。可以他们两个有情缘,所以下一世,还会遇见。
没有无缘无故地相见,没有不问结果的姻缘,如果说有,那就是你们在上一世,心甘情愿地,了了这段缘。
是吧,赖声川研读庄子孟子老子,儒释道,内核太深邃,通过八个小时能表达出来的,是一部分,而我们自己,通过自己的知识体系和阅历系统感悟到,也许重叠,也许大相径庭,也许多很多。
珍惜吧,学会珍惜,总归要离开,所以爱恨情仇,都值得珍惜。
愿2017年,我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