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在《是谁扼杀了哀愁》中写道:现代人一提“哀愁”二字,多带有鄙夷之色。好像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了,“哀愁”就像旧时代的长工一样,卷起铺盖走人。于是,我们看到的是张扬各种世俗欲望的生活图景,人们好像是卸下了禁锢自己千百年的镣铐,忘我地跳着、叫着,有如踏上了人性自由的乐土,显得是那么亢奋。
我摘录这一段,仅仅是为自己那些郁郁低靡的文字找个藉口而已。假期里看完了全套《三体》,虽然无从看懂众多物理专用术语,只是挑挑拣拣着看,却还是看得冰凉彻骨。
与漫无边际无穷无尽令人绝望的宇宙相比,矫情而自大的人类,是一种多么幸福的存在。结满哀愁种子的我,竟然是一种幸福,我要感谢她。
科幻小说的伟大之处不在于有多么天马行空的想象,也不在于那些深奥莫测的科学术语,而在于社会文明发展与复杂人性交织的深刻描述,以及那些弥漫在无尽冷酷中的哀愁。是的,那就是哀愁。不免想起童安格那首《爱与哀愁》,可是在《三体》中的人类,几乎已经看不到“爱”的痕迹,最终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哀愁……
“生存,还是毁灭?”果然是一个永恒的哲学问题。
“答案在风中。”
如果明天还有光明,让我们对饮秋风,共揽星月;如果明天还有光明,我想做那朵微笑的牵牛花,攀爬在铁栅栏上,看路边经过的人们,每一个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