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去香港旅行,预订了东荟城诺富特酒店。因酒店离机场较近,遂叫了出租车。谁知却遇到态度极为恶劣的司机。
司机起初下车帮忙拿行李,听到我们用中文告知他酒店后,便再无一句话。我们在后座上交谈,有时发出疑问,司机只当充耳不闻。
抵达酒店之后,司机也不下车,只打开后备箱的门,让我们自行下车提取行李。
这种服务态度,是以行为上的漠视来看轻别人,从而让对方感受到不被尊重。另有一种,恶劣的服务,则是以言语、表情来表达和传递自己对他人的态度。
两年前,与朋友去日本旅行。在成田机场的外国游客服务中心,需要购买通往新宿的车票以及地铁企鹅卡。我想购买联票,并想在企鹅卡中多充一些钱。
用英文与一名工作人员沟通,对方见我一次未懂,便开始极为不耐烦。他的表情中包含了不耐、鄙视,以及莫名的来自自身的优越感。
在我几次表达要在企鹅卡中多充钱时,却仍未能如愿,最后也只得作罢。
朋友说,都说日本人服务好,好在哪里呢?
02
之所以在出国旅行时,我们能明显地感受到,一个国家的人民提供的服务是好还是坏,是因为我们的形象就是一个标志。
我们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一旦我们出现在某个地方,对方就能清晰地辨认出我们。而如果一个人,内心是以世俗的衡量标准,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那么我们的国度是一个最重要的衡量标准。
就像我上面提到的事例,也许是那个司机认为国人的素质较低、收入较低等等原因,所以表现出对顾客的不尊重。下车开启后备箱,帮忙提行李这样的事,原本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应做的事,但他内心看轻顾客,所以不屑于去做。
而如果那个日本工作人员,他所遇到的是西方白人,恐怕又会是另一种态度。
03
在与他人无法拥有深入的接触,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他们会习惯于以金钱、权力等标准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以此来表达对一个人的态度是友善还是冷漠,是亲密还是疏远。
女生若去到化妆品专柜或奢侈品店铺,多半会遇到神态淡漠、言语傲娇的服务员。她们有着极为骄人的姿态,似乎每一位过来购物的顾客,都需要匍匐在她们的脚下。她们代表着品牌本身,可以恣意俯视前来投奔的人。
她们给予顾客的,不是良好的服务,不是热情的话语,而是自欺欺人的幻觉。
就好像柜台内的所有物品,是为她们所有。她们不需一分一毫的服务,即能吸引众人前来。
除非遇到浑身金光闪闪的人,否则每个人,在她们面前,都平庸而困窘。她们只为最尊贵的客人服务。
而那个人,需要在短短几秒之内,在她们面前散发出金钱的闪耀光芒。
04
在不同客户面前,给出不同的服务态度。行为的发生,是内心的价值观在起作用。有钱,有权,有地位,就值得尊重。贫穷,没有权利,没有地位,不值得尊重,并给予热情对待。
这样的金钱观,其实是来自幼年家庭的影响。也许是来自贫穷的家庭,自小遭受接济。在亲戚朋友交往过程中,得到父母的启示与告知,并由此形成信念。贫穷,就要低人一等,就要显示出软弱。
哪怕内心哭泣,难堪,也要在人面前微笑。因为金钱,可以解决诸多不便。购买必要的食物,孩子上学的费用,看病吃药,过节送礼。
得着亲戚朋友的接济与帮助,就是得到生活下去的可能。
反之,来自物质富裕家庭的孩子,同样也会具有金钱至上的价值观。他们的父母虽然拥有良好的物质基础,但从言语与行为中,传递给孩子的是自身的优越感。
因为金钱,不仅可以购买到物品,还可以获取他人的尊重、敬仰以及热情的追捧。这是在贫穷家庭里,无法获得的。
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自然会希望日后延续良好的经济基础,并使用同等的价值观来看待周遭的人。
05
当一个人拥有金钱至上的价值观,那么他在与他人的关系互动中,就会自然地流露出他内心的信念。这是关系里的投射。
就如我遇到的香港司机,他有一套固化的对国人的思想标准,所以他在他的行为中,向我表达了他的这一想法。如果我因此而自卑、愤恨,耿耿于怀,进而怀疑自我,那是因为我对他的行为投射,进行了认同。
这显然是不足取的方式。
在我们接受到别人劣质的服务,感受到不被尊重时,也许会气恼、愤怒、甚至会咒骂。它会是一段不愉快的回忆,但它绝不应该进入你的身心,成为你变得自卑的根源。
他人认定你是贫穷的,你是低贱的,不应该受到尊重。而你由此,接受对方的投射,并认可这样的想法。那么,等于你是在轻视自我。这样轻易地认同,会让对你对自我产生怀疑,由此产生强烈的自卑感。
你的思想中,会根深蒂固地确认,你是贫穷的,你是卑微的,你是无用的,你是不堪一击的。你是不被注意,不被认可的。
他人投射给你的思想,会一次次摧毁你,让你陷入自卑而无助的深渊。
所以,不要轻易地认同对方的投射。你无法阻止别人表达他们的想法,但你本身却有权利,来选择信任还是怀疑对方。警惕那些消极的、恶意的思想投射,并用自己的力量去反抗他们。
如果能做到不卑不亢地面对,那么,你就能扭转局面,赢得真正的尊重。如若不能,那么潇洒而开怀地面对外界的恶意,也是未尝不可的。
就像,当我们拖着行李离开出租车之后,即将开启的是一场美妙的旅程。而这一切与这位出租车司机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出现,终究只是我们这次旅行中一颗暗淡远去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