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笛卡尔的一个发现,就是主观世界里面事情的真假,好像可以和客观世界脱节。现在我们看到一些小窍门了,任何一个命题,在前面只要加上了这样的一些词,我感知到、我相信、我想象等等,你就会发现,由此构成的一个更加复杂的句子的真假,和本来那个更加简单句子本身的真假脱钩了,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后面更加复杂的命题,它本身的真实度被大大提高了,不管外部世界怎么变,即使外面是电闪雷鸣,只要我相信现在我住的这个城市是大晴天,就是大晴天,这一点本身是真的。
这就是笛卡尔的发现,现在要找一个词把他的发现给概括一下,笛卡尔所找到的这个词叫“我思”。也就是说,我刚才所说那些更复杂的命题,都是我思型命题。
关于我思这个词,我得稍微地解释一下,它的翻译多少有点问题。它在拉丁文里面的意思并不完全是中文的我思,它指的是所有的主观的意识活动。除了这种思想性的反思以外,低级的那些感觉,比如说看到、摸到,这都算,甚至你感到有点痒,这多多少少也算。所以,我思就是指在我的主观意识活动所管摄下的所有的这些精神内容。
这里就很有意思了,你讲到“我思”,你怎么讲到“我在”呢?这个“在”是什么意思呢?从“我思”到“我在”,到底是怎么过渡的?笛卡尔是这么想的,你看,我的所有的意识活动,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所有的这些意识活动的发生都是此起彼伏的,比如现在我想吃小龙虾,等一会我又想吃披萨,所以人的念想或者我思是此起彼伏的,就像大海上的各种各样的浪涛,所以笛卡尔就在思考:那使得各种各样的我思,都能够被视为与我相关的心理活动的根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