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
文:Gahoo
仿佛是一夜之间,树叶都已经发黄、干枯,一场秋雨之后来得愈发明显。
我记得前两天还穿着短袖喊热,眼下就裹着被子喊冷。要等到11月中旬才供暖,这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熬过去呢? 但是相比较于自己三个月未发工资的苦恼,这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知为何近几日,频生怪梦。眼见的全是些从未见过的东西,亦或是见过也早早忘记了。只觉得奇怪,天南海北全不相干的东西硬塞进同一个场景,这种别扭自下而上,捣鼓着我的神经,因而就算我不穿睡衣,仍感觉睡醒后依然浑身乏力。随之而来的就是恼怒,有东西扰我清梦;接下来就是无奈妥协,因为扰我清梦的是我自己。
出了被子就是另一个世界。
清早的广场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大爷大妈打着太极拳,有几日不见那个吹萨克斯还要拿大音箱的“老东西”了,先不要急于骂我混蛋,如果你在清晨听到萨克斯借着音箱传出的冲天噪音,甚至还要跑调,你也会在骂人这事上大显身手。
差点忘了,有一段时间的中午,一个戴着朋克眼镜的光头老大爷总会准时出现在我去吃饭的路上。他就坐在一块石凳上,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收音机,我总是惊异于这么小的收音机能放出这么大的噪音来,猜测他是找人进行了某种改装。里面放的全是“哥哥哥哥哥你好坏,弄得人家也想把野花当成家花戴”模样的歌曲,与此同时一定要手脚并用,在空中摇摆。我叫他老流氓,为老不尊带坏了去广场玩的小孩子。抑或者他只是一个头发掉光了的二十多岁的程序员,这么一想,我的心就狠不下去了,脏话也讲不出来。
光是去吃饭的路上就并非顺畅,道路升级改造,两辆大挖掘机舞枪弄棒,嘁哩喀喳,对鼻炎患者很不友好。短短几百米的路,耳朵边是机器的轰隆声、上个世纪的迪斯科舞曲,眼见的是修路时的坎坷泥洼,空气中的尘埃和浓重的柏油味道钻进鼻孔,全方位立体式打击着我脆弱的感官,这对每次到饭点就兴奋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盆结结实实的冷水。因此,每逢暂停施工以及朋克老头没来的几天,我总是要加一个鸡腿,多吃两口米饭。
食堂虽然离得不远,但是没有几个同事愿意去吃,对他们来说几百米的路也不算近,除非有谁在近几天对她们的体型进行过“善意”的提醒,导致她们又“不自量力”地动了减肥的想法,她们才会下定莫大的决心,走上这几百米的路。必然的,这一路她们不会多高兴,就好像走这一段路是挨了某种惩罚,于是内心便对“善意”提醒过她们的人有了一些看法。假如我说,她们因此记恨某些人而在这些人的杯子里吐口水,那是我在编故事,我只是说人们,尤其是女人,大多喜欢听一些赞美的话,即使“奉承”得很明显,比如一些偏胖的女人们普遍愿意相信“你很可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