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到了丰收的季节,黄色成为大地调色板上的亮晶晶,黄的晃眼,空气中似流动着麦香的味道。小麦从嫩青到浓绿再到金黄,可劲地变换着色彩,她不是在炫耀自己的新妆,她是为大地在调色。冬时,北方大地一片裸黄,难觅青翠,这时麦芽露出了头,弱小微绿,藏在土缝里。她成长,渐渐地成为壮苗,把枯黄覆盖。远望去,你会用绿毯来形容。当翠绿开始染遍山岗和平原时,此时,多单调啊,不,麦黄色来了。在山区,她一块块,一畦畦地被绿色环绕,泛着金光,使人们流连于生机勃发与成熟收获的自然美景中。在绿与黄的相望中,视觉与感觉实现美的交融。在平原地区,金黄色遮掩了大地的底色,铺向远方,视野的尽头,仍是朦胧的黄。
曾经,耕男是麦收的主角,农妇是燃炊送饭的使者。也有很多幅油画把农妇框进画中,在成熟的麦子与丰满的胸脯之间诠释丰收的意义,那是何等醉美的场景?
与金黄近颜的是油菜。这又是一个香艳而又凄楚的故事。贪色者多是喜欢她叫“黄花"时的名字与年龄,那嫩的黄令人心旌摇曳,灵魂能否出窍,取决于与她对视时间的长短。偶遇一只蜜蜂前来花间舞飞,会立马招致敌意或心生醋意。现时,“黄花"老了,像一个匍匐在地的老妪,色衰而憔悴,纵使满身精华,再也没有明眸深望。农妇用残忍的方式结束了她,连根拔起,一点希望也不留下。
……
大地永不平静,晨昏更替,色彩交织,锄头与镰刀轮番上阵,赏花者与收割者专顾其事,这画面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