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琼玉一般的玉兰终于开满了树,使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题记
春意融融,微风卷着苏醒悄悄撩拨着纤顺的发丝,微微的朦胧还挂在眼角,但一切一切都在悄悄的勃发。
只是一夜,那满树的玉兰便全开了花,花儿间情人般的呢喃唤醒了我一直沉睡的心,眉眼间荡漾了欣喜——春天终于来了。向来抱怨爬楼太累的我第一次感到原来在四楼也可以得到一片宝藏,站在窗前,向下观之,整棵玉兰便如精心雕琢的琼枝玉树般美好。有几朵倒是先夺头筹,玉白色的瓣儿早早舒展,像是美人般炫耀着自己也高贵清丽,淡褐色的纤枝堪堪将她们亭亭的身姿撑住,却掩不住百般的风姿。嗬!可真是个白玉尤人。
可大多数的玉兰还是如初入尘世的青涩少女,正值豆蔻年华,静若处子,动如脱兔,青涩而不失跳脱,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懵懂而又清丽,只怕脂粉浓妆掩盖了原来的美貌,不如粉黛不施,只着白玉颜色暂把娇容现。“杨家有女出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这一树的玉兰倒是应了这几句诗,初春刚来,有若初出闺阁的女子,怀着一心的好奇,可又怕羞红了双靥,揽枝堪窥。
冰心有首小诗:成功的花,人们只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这一树亭亭只怕非一日之功。
乍暖还寒之时,天气初肃,玉兰花便早早萌发了棕绿色的芽,芽壳上茸茸一片,里面是孕育着生命。西下的落日染透了天空,霞光万丈,洒在树上,一片孤寂之中倒透着些柔和,似乎悄悄褪去深冬厚重灰暗的壳子,沉睡中蓄积的力量也被解开封印。清晨餐后中的潮湿还染在眉间,可早起的一轮红日早已唤醒了芬芳,金色的光辉笼罩了一树玉兰,即使是冬日里哀小的棕绿色壳也显得熠熠生辉,我驻足于此,惊慕于这一树的光彩,即使没有花儿点缀,那金光灿灿如熔金般的枝芽也显出骨子里的高贵脱俗,她沉睡了这么久,可这漫漫冬日里只怕不单单是沉睡,她沉睡了这么久,可这漫漫冬日里只怕不单单是沉睡,她所积攒的是一冬的磨砺。原来,玉兰的高贵典雅不单是花儿,更是骨血里融汇的一股尽尝苦楚却仍能不输清丽的傲气。
花亦如此,人亦若何?
这几日我思索良多,玉兰的一生不刚好昭示了我们这段岁月吗?我们总是步履不停,夜夜灯光下无不是碌碌身影,我们像是玉兰花一般一直在深冬中蓄力,那些无形的拼搏悄悄溶于骨血,任凭风霜吹,寒风斩,冰雪冻,但心中那渴望却如春日到来般丝毫不曾消褪。或许有一日,我们如玉兰般亭亭绽放时,花开的声音会告诉这世界:这是我们的峥嵘岁月,可也是我们最美的岁月。
西南角的园子里新修了一处雅苑,里面是满墙的石板字。我感受着石板轻轻划过指尖的触感,低低吟着那熟悉的《劝学》,大丛的丁香微微的抽了芽,我只想待再经严冬,花香再传,那边是绽放的时候了……
我会用花开的声音来爱这段岁月,爱这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