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是麦家2019年推出的新书,麦家你或许不熟悉,但是麦家的作品《风声》、《暗算》,这些谍战大片,你再熟悉不过了。
我不记得谁高度评价过小说的魅力,我跟随主人公一个孩子,用耳朵去偷听,没有过多的情景描述,整部小说都是在听,而且更多的是偷听,听爷爷父亲的争吵,听爷爷老保长用烟酒秘密交易上校的故事,听表哥小瞎子讲上校的故事。
我写读后感,我不愿意先看别人写的读后感,我喜欢自己写一写,哪怕它是粗鄙无知的,但是我还是想证实一下,是否“英雄所见略同”,我想看一下,自己的视觉是否更广阔,洞察是否更细腻。
但是我会忍不住去搜一下作家的身世,他的小说里是否有他的影子,他的故事,他的见闻。果不其然,麦家的军旅生涯,他的家庭也历经文革之殇,成就了小说的主人公——上校。
围绕上校,你看到了一堆堆人,一堆堆人心。他们哗哗地耸立在你面前,忽明忽暗。爷爷,村里的老巫头,一套一套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人生。他说惊蛰不动土,土里有虫卵,要给它们活命的机会。就是这样的爷爷,为了保全父亲的名声,洗脱上校鸡奸的污名,举报了上校,让逃跑的上校入狱了。也让愣头青的父亲和爷爷从此沦为路人,为仇人。
老保长每天嘴里女人长,女人短,一个嘴上没毛,吃喝嫖赌的人,却誓死守护上校的秘密,维持上校的尊严,因为怕爷爷因为心病死去,而告诉爷爷上校的故事,又因爷爷举报上校,而与爷爷绝交。
小瞎子被上校用手术刀废了舌头,小瞎子到底是看到了上校肚子上什么字?还是别的什么?
像观音一样善良的林阿姨,照顾上校一家。原来竟然是来忏悔,忏悔因爱而不得举报了上校,让上校入狱。
上校,这个文中的主人公,爽朗,幽默,阳刚,天不怕地不怕。最爱两只猫,一黑一白,哪怕入狱也拜托父亲照顾两只猫。他上过几方军队战场,一套纯金打造的手术刀,救过几方大人物。却在政治的洪流中,几度沦为罪犯,颠簸起伏。村里一直流传着他的话,人们说他是太监,说他睡了大官的女人,被阉割了。大家都好奇他裆部的秘密,直到老保长把秘密告诉爷爷,原来他为刺探军情,沦落烟花之地,被七号占有,并被七号卖给日本女人。因为上校有核桃壳之称,日本女人为霸占其为私有物品,就在上校肚子上刻字纹身,说专供日本国享用。
红暴审判,上校因爷爷的举报被逮捕。全村大会上,乌压压的人群,法官审判上校,说他肚皮上的字,证明他做过女鬼佬和女汉奸的床上走狗。小瞎子和两个二流子吼着要扒掉上校的裤子。他裆部的秘密激发了村人窥视的欲望,没人阻止。瘦成猴子的上校当场疯了,他像野马一样冲出人群又冲回人群。
我们家因为爷爷举报上校,成了众矢之的。死的死,逃的逃。我逃到海外,几十年后,我再次寻到上校。他的智力只有七八岁的孩子那样,他掀开裤子对我说:“他们说我的肚子上有字,你要不要看?”
小说的故事还有后续,上校老了,死了,死前林阿姨在修饰了他的纹身,一棵墨绿的大树,挂着四盏红灯笼。
唏嘘之际,透过小说看到幽微的人性。看到光明与黑暗的撞击,时代变得喧嚣,越是喧嚣,那些英雄越是可贵。
罗曼罗兰说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英雄。我们经历着别人未曾体验的苦痛伤痛折磨,我们咬紧牙关,用手死死捏住我们的伤口,让它愈合,我们看着远方,向往着星辰。我们不回避现实,一步一步走着,不逃避,也不对抗,我们知道,路,是走出来的,走着走着,我们就走向了宇宙的浩淼星空。
致敬生活里的每一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