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童年(二)

儿子小时候真是多灾多难,总是碰到惊险的事。那时候我一个人带孩子,平时其本每天有男孩子来帮忙带的。有的岁数小点,有的大点,有几个是小伙子了。因为女孩子有空的话,都要编草包的。只有男孩子有空。

那一天队里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孩子来帮我带小孩。我在河里洗衣服,他在上边弯着腰让孩子学走路。我洗到一半,儿子吵着要下来。他就扶着孩子一起往下跨。谁知一步踏空,两人一个跟斗翻到河中心。男孩子吓傻了,双手紧紧地抱住孩子,反尔把孩子冒在水中。我慌忙跳下去抓他俩,叫他快把孩子放手,否只要闷死了。他才想到了放手。

我孩子喝了不少水,他爸妈骂孩子,怪他抱住不放手。我说他自己还小,还一直来帮我带孩子,怎么能骂他呢。我儿子就是靠大家帮忙带大的,我谢都来不及呢。本来两家是好朋友,晚上每天七点整,我总是抱了孩子去他家一起听收音机里的评书。

后来孩子会走了,又惊心动魄了一次。那次我卖掉草包后,买了半斤话梅。一到家,儿子迎出来,接过话梅,小手抓了往每一个人嘴里送一边还说着:外婆一个,太太一个,舅妈一个。大家正在高兴时,他接着又说:弟弟自也一个。说完往嘴里一送,两肩往上一耸,一咽。我冲过去,早就晚了。儿子已经哽得开不出口,滿脸通红。我急得抱起来,把他头往下,使劲地往他背上拍。好在过了会,话梅带饭都吐了出来。真是又虚惊一场。

又是一年的夏天,儿子其本上能自己出去玩了。那个年代的孩子,在农村,大人们都忙着干自己的活。孩子稍大一点都自己玩的。如果有几个孩子的话,六七岁的孩子就要带小弟弟小妹妹了。那象现在的小孩,简直象个小皇帝,全家人围着他转。

那天是大伏天,太阳火辣辣的。我象往上一样,给儿子穿了条三角裤,把他送到了母亲家。我的家和母亲家隔条河,反正不远。我也老习惯,送掉孩子,回家就坐下缝制衣服。谁知一会奶奶抱着大声哭叫着的儿子回来了。

奶奶说,她有事要进屋办,刚放下孩子进屋。谁知孩子突然就想去前面玩。他走到小河边的路上,发现有人在小河边树上拴了只羊,羊躺在路上。孩子想绕过羊,就在路上往下走,经过树,他抱住树想再往前走。谁知那棵树上爬着好多大的六角刺毛虫。痛得大声呼叫,奶奶听到哭声马上奔出来,为时也晚。孩子仅仅穿了条三角裤,整个身体前面基本上全被刺到。

要知道,就是大人,被一条六角刺毛虫刺到,就会痛得冒冷汗。一旦被这种虫刺到,当场痛得钻心还不够,起码要痛个几十天。直到靠人皮肤的新陈代谢,让刺慢慢从里边长到皮外,到时才能彻底不痛。否只,被刺到的地方千万不能触碰,碰到就会痛得象触电,汗毛发竖。我曾经被刺到过一次,当场被刺的地方圆圆一团肉高起来,上面布滿小粒子,里边都是毛刺。那种剧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一个三岁的孩子,整个前半身被刺到,那不要了他的命。别的痛还能按摩下,这种痛肯本无法触碰。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大人们都束手无策。哭到哭不动了,迷迷糊糊地睡一会。过一会又开始哭,就这样反复着哭。熬到了天亮,大家实在想不出办法。一会大家商量了下,决定去几十里地外的地方,找一个专门医治各种脓肿腐烂的老中医试一下。

去了后,老中医也无能为力。他配了点自己家传的药,也说只能试试,不一定十分有效。就这样抱着孩子,无奈地回到了家。孩

孩子受尽了折磨,炎热的夏天,整天整夜地笑着闹着,浑身是汗,却不能给他擦。大热天的更不能洗澡。大人看着孩子更是一种煎熬。就这样大家一天天的跟着一起煎熬。慢慢地哭得少一点了,但只要稍微一动一碰就痛得大叫。那段时间的日子,现在想起都不堪回首。好在儿子一天天在长大,日子也一日天地好起来了,儿子终于长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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