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月光下十点钟上床睡觉,伴着鸡鸣狗吠声早晨六点半醒来,毫无意识中沉睡了整整八个半小时,温暖的被窝的确让人舒服。
这一切也许都归于那场法术,一个年近花甲的苏尼,手握一口精致的法鼓,一只火红的公鸡降服在他的膝下,柴火映照在火塘边怀着虔诚与敬畏之心的人身上,那苏尼坐在火塘边毫无表情地念着法术语,语言的丰富与连贯不得不让人佩服,记忆在他口中就像一个年轻小伙或是姑娘在阳光下轻松游走,不住颤抖的身体证明神已降临,法眼中的灵魂能够通天入地,预知世间所有事情的前世今生。
彝族人历来坚信世间万物均由灵魂与肉体组成,他们的祖先古伙与曲涅两兄弟不知为何从云南昭通出走,也许是为了逃避纷飞的战火,也许是忍受不了恶劣的自然环境,也许是为了避开饥荒与温疫或是仇家的追杀,反正两千多年前就举家外出向西迁徙,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大小凉山定居下来,从此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也许那次迁徙有些类似于犹太人的出埃及记,只是犹太民族有了文字记载下来的《圣经》,而彝族人喜欢口耳相传自己的文化,从散落在民间的典籍里能够略窥一二。
灵魂一旦离开了肉体,各种疾病就会趁机侵袭孱弱的肉体,苏尼从占卜中断定有人眼下就处于这种状态,《易经》是固定的文字,苏尼却是活着的文化,一切都有程序和规则。当苏尼用美酒祭献了神,用真诚与敬畏的语言不断召唤,各路神仙便蜂涌而至,神一旦附上了苏尼的凡胎肉体,他便充满了神秘的力量,有了通天入地的本领。
不管迷信还是宗教,这种传统的法术至少陪伴彝族人在征服大自然恶劣的环境中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历史,时至今日有些病例在大医院无法治愈后人们怀着绝望与伤心回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做了一场了无遗憾的法术,有人就此死去有人却奇迹般地好转过来。从这个角度来看,法术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慰籍和心灵上的励志,甚至可以跟欧美心理学大师们所贯用的催眠手法相媲美。
一个人若是肉体与灵魂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地完美结合在一起,就是秦皇汉武踏遍天下想寻找的长生不老之药的秘方,就会健康快乐地生活在当下,变成一个能呼风唤雨、百毒不侵,做事有干劲、心想就如意,尽情亨受生活中的甜美、自然中的恬淡的人,就会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中生活得如鱼得水、如鸟依林般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