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出院回家
连进病房、带做手术,大约不到一个星期,按照安贞医院的要求,就准备出院了。
1,出院
就在早晨,不知护士给我打了什么药,结果过敏了!
只感觉到冷,浑身哆嗦成了一团,牙齿“哒哒”的打颤,裹着被子,我依然是冷:“冷,冷”!我无望的大声叫着。
医生也慌神了,紧急输液,在脖子动脉这个地方,切开了一个小口子,将药液直接输进去了。
慢慢的感觉不那么冷了,我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医生们在研究,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过敏,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
估计我是过敏体质,不知道哪个药和身体不对付,发生了紧急状况。
护士长吓坏了,特意给我要了一间两人的病房,要求我多住两天,以便确诊病因。
可人家也不容易,安贞医院的病房又紧张的很:“还是算了吧,按原计划出院吧”。
家属在那里买紧身袜(裹腿用的,可促使毛细血管再生,不过因为太紧,我一直没用,浪费了300多元,自费呀),拿绷带、开药、办出院手续。
护工小郭已经又找了一家,在那忙上了,祝福他吧,这个活儿也不容易!
家里人用担架车,把我推到医院门口,我下来上了自家车,这次还好,可以不用救护车了。
车外的天空湛蓝湛蓝,从进医院到现在已经10多天了,“终于回家了”,能从死亡的边缘回来,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2,回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家人在旁边搀扶着我。我费力的下了面包车,看着晴朗的天空、熟悉的环境、呼吸着寒冷清冽的空气,我的心说不上是抑郁还是开心,毕竟去时健康的我,回来已是病身啦。
我一瘸一拐的往家走,这段路其实还不到200米,但对于拿掉了“大隐血管”的我,也是个不短的路程。
走进楼道,上了电梯,走进自己的家门。
第一眼看到了儿子,顿时两眼噙满了泪水,儿子也很激动。
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了,自从进了医院,就再没见过他。因为他考试,怕耽误他,儿子懂事的过来搀扶我。
到家后,才知道病痛才刚刚开始,还远没有离去。
3,护理
从安贞医院做手术到现在不过一个星期,引流管虽然摘掉了,但感觉那依然是透气的两个小眼儿,不时地窝着疼。
胸膛和左胸部的骨头被切开,伤口虽然缝合但没有拆线,所以,只能僵硬的动作,稍不注意就是撕裂般的疼。
腿上更是麻烦,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由连在一起的纱布遮盖着伤口,不能迈步,只能拖着腿走,腿瘸瘸的,活动十分不方便。
由于大隐血管切掉,血液向下没有出路,只能自发的寻找血管通道。白天坐立的时间长了,腿涨、脚涨疼痛难忍,为了减少腿部的疼痛,只要休息就必须把脚垫高。
家人给我弄了个枕头折叠起来,把脚放在上面,这样血液不再往下走,可以稍微减少一点儿疼痛。
胸部的疼痛最让人难忍,疼痛的时间也最长,说句夸张的话,那种“撕拉拉”的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要一动,哪都抻着拽着的疼。动手术已经三年多了,一道阴天下雨,这左胸还隐隐的疼呢!
有个中药值得推介,叫“血府化瘀口服液”,吃了大概有半年时间,活血化瘀,效果还是不错的。
因为胸骨被切开,为保证伤口愈合的效果,必须要紧紧的绑上厚厚的绷带,以便切开的骨头能长好,也不至于驼背。
白天还好,晚上最难熬,绑着吧,屋里有暖气,太热,悟的难受。
不绑着,翻身或挪一下都牵拽着难受。
胸口的骨头疼痛难忍,根本睡不着!可不睡觉也不行,心脏的负担就会加重,伤口无法很好的痊愈。所以只能吃止疼药,但这个药的依赖性太大,对身体也有很大的伤害,最后咬牙停药。
“可疼啊,睡不着”,在医生的建议下又改吃“佐匹克隆”这种安眠药。
哪想到安眠药的依赖性更强,为了戒掉安眠药,两年间曾经努力了数次。
第一次最困难,越怕睡不着,就更睡不着,听音乐、熬夜、看电视,数数儿,什么办法都用过,失眠的感觉随影相随,最终宣告失败。
没想到这一来,给家人也造成了一种恐怖的心理。
老婆、儿子都怕了,只要听不到我的呼噜声,他们也失眠。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次,在最后一次我咬牙坚持了三天,终于能睡着了,再也不用吃安眠药了,又恢复了得病前的我,不单单是身体,这在精神上也是最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