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条件很好也很爱唱歌的女孩,最初喜欢上一个条件很好很会弹吉他的男生,他们一起长大,她爱唱歌他会弹吉他,任谁看起来都是珠联璧合金玉良缘…可虽然男生从小一直对她很好,但就是一直不给她明朗的回应,从不肯和她合奏,不肯给他看他重视的东西,也不肯分享他内心的想法。她倔强,不肯先说出口,于是就这样暗自等待煎熬了好几年,从小女孩长成少女。
慢慢的她遇到了一个笨笨拙拙但是特别用心的男生,他虽然条件不太好,但特别认真,他陪她做了很多事,陪她度过了很多或难过或沮丧的时刻,她和他在一起总是特别安心也特别容易开心。慢慢地,她也不再想起以前单纯仰慕的那个人了…
现在她喜欢现在这个踏实陪伴自己的人呀。
他们在一起了。
女孩还是喜欢唱歌,那个男孩喜欢听她唱歌。男孩唱的并不好,但是他们唱的就是很开心,比女孩一直想象的和之前那个弹吉他的男孩合奏的感觉,似乎更要快乐呢。
他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开心,哪怕每天要跑很远的路才能到一起玩。但很奇怪的是,他们对彼此、对这样的状态却是毫不厌倦…
如果不是被女孩的父母知道的话,他们应该会一直开心下去吧…
可是女孩的父母很反对。的确啊,对于父母来说,这个傻小子几乎不具备成功的资质,因为他唱的真的没有女孩那么好,弹奏又不擅长,家庭背景里又没个能帮他的人,想成功,吃力的很,女孩的父母对他实在不放心。而且父母觉得女儿擅长的是唱歌呀,应该选择的是强强联合的那种会弹奏的,才算是般配吧。
所以女孩的父母总是找女孩谈话,劝她不要对不必要的人投入太多感情,喜欢注定没有未来的人,她要吃亏要伤心的。父母很担心她。
女孩听得懂,可是女孩不想听。
因为,她不想选金玉良缘,她更喜欢木石前盟啊。
男孩和女孩家离得很远,加上父母的阻拦,他们后来每一次的合唱都像是奢侈品。女孩后来知道男孩去了训练营,和弹吉他男孩一样的训练营。训练营啊,更远更远。
有一次她终于逃开父母的控制,想去训练营看他。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吉他男孩。他像以前一样温和地笑着摸摸她的头,要送给她他最看重的项坠,是以前女孩一直渴望能拿在手里看看的宝贝。女孩迟疑了,凑近看了看,没有拿。男孩又说想和她合奏一曲好不好,女孩一直苦练的唱歌在这一刻好想要迎接检阅,可又担心男友那边误会,最后,吉他男孩已经开始弹了,所以女孩只好跟着唱起来。
吉他男孩还是老样子,谈的很好很深情,唱歌也低沉而动听,果然是女孩想象的样子,可是女孩恍恍惚惚总是想起以前和男友在一起不拘一节打鼓唱歌的感觉,完成了梦想的感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雀跃。
唱完了,吉他男孩居然告白了,他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却是在意味深长地问女孩愿不愿意一直这样合奏、彼此促进下去,一起去拿某个大奖,女孩看了看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向她的男孩的方向。
她从未来过男孩学习的训练营,他总是报喜不报忧,她以为他很好。可是当女孩自己悄悄走进来,她看到的是,周围的人,包括吉他男孩,包括男孩的师傅,对他没有天赋的冷嘲热讽。他们呢,都说他在努力也只是这样了,没有办法,他在唱歌方面或是弹奏方面真是没有天赋。
男孩还是沉默地在角落里练习。虽然女孩看得见他紧绷的下颌,知道他明明很在意这些话。女孩看到他用的装置是训练营最破的,资源什么都是最差的,可他还在坚持,为了她在坚持。她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忍心看了。悄悄出来在门口推自行车,才发现外面大雨如注,可她还是得走。不能让父母发现她跑出来。
天色黑了,还在下雨,她有点害怕。
突然看到前面几个身影像是不太熟悉的二伯一家,连带着他家的大大小小的几个孩子。她硬着头皮朝他们喊,可不可以带上她一起走。这门不远不近但一直不太熟的亲戚很友善,对她在这里出现什么都没问,愿意带着她一起。
接着二伯温和地问她可以等他们先送点东西过去再一起走吗?她当然说好。然后她就看到他们冒着雨,笑容可掬地敲开一家卖豆腐的婆婆的门,婆婆和她们很熟悉,寒暄着,却带着与卖豆腐时不同的神采。婆婆说了下自己点的饭,核实了下价格是60块(应该是台币),二伯母赶紧一招手,然后家里的一个很小的孩子就乖巧的把饭递到婆婆手里。
女孩很吃惊,因为她一直知道那个弟弟平时都是最跋扈的一个,她从未见他如此乖巧…
后来送了两家便当,他们把女孩送了回去。
临别,女孩还是没忍住,问他们怎么比卖豆腐的婆婆还要辛苦,大雨天还得出来做事…
二伯母还是一副温温和和笑眯眯的样子,可眸色比背后的夜色还要深…她缓缓得盯住了女孩的眼睛,轻轻的说,是吗,你觉得这样太辛苦了吗,可是你的爸妈每天就是这样做,还要做到比我们家还要晚的时候呢………
猛地一声雷响,女孩在那一瞬间忽然懂了父母一直早出晚归的工作是什么,想起来父母暗地里的叹气,想起了父母劝说她吉他男孩才能带她更好的发展的眼底的担忧………
至此…梦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