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祭十一:农村人生而不易死却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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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村上的哀乐再次想起的时候,有一个即老未老的人去世了。

癌症,又是这种病!当我们习惯将这种病查出来等于提前预判死亡的时刻,我们作为平凡人,

或是农村人,能怎么办?一年之间,这个村子已经死了五个人了,不全是癌症,有人戏言粮站背后已经埋不下人了。

当生与死徘徊在我们每个人周围的时候,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内心已经恐惧于癌症等死亡疾病。

是几十年前贫穷的他们虽然有饿死,但不会有这种恐怖的疾病。

当时不幸的到如今饿不死却身陷疾病之中过早与“幸福生活”绝缘。

我们村的年轻人开始一个个买上了新车,在外打工,接受新的理念,返乡带来新的致富理念。但很可惜任何金钱都换不回健康的身体。作为我们这一代人渴望父母少下苦力,多享福。

给他们买好吃的,买好穿的。或许末代旧式农民在他们身上已经附体了。

让他们脱离故土,离开田地简直是让他们去死般的感受。所以我们明知种植甜瓜所赚的钱还不够以后给医院交的住院费。

但是他们乐此不疲,我们也无能为力。而政府也一直主打甜瓜之乡的明信片,谁有关心过农民个体的潜藏的疾病危险呢!

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向农村倾斜,这固然也是好事。但是农民身患癌症这些疾病,却没有相关部门和专家来进行分析和研究。

天天就知道闭门说甜瓜如何高产农民如何增收。这到底是食品安全,水质污染还是个人命背呢。

没人能说的清。农民很单纯,只是为看得见车祸、灾难等事故来偿命。而对于背后无形的杀手却浑然不知。

只能乖乖认命罢。我们也许知道这些,但是我们无能为力。

因为农村这种维权氛围太淡薄,我们过于渲染这种气氛,也不会得到舆论支持,这正是农村最大的缺陷之一。

农村这一辈人是真正的苦了半辈子,深知赚钱不容易,乡镇卫生院65岁以上然让老人体检年龄设置太高,而且大部分都是流于形式,检查不出名堂的。农民也不愿意到医院去,认为没病去太晦气。

更多的是心疼钱。所以体检某种程度上是城镇人的专利,古往今来,农民这个群体就是大树底下的野草,忍受历朝历代的野蛮摧残和愚蠢利用。

但他们仍然顶着世俗的异光顽强的活着。只是活的有些狼狈,有些可怜,甚至有些短命。只有到住院体检那一刻,才是生命出现了红灯的时候,除了无奈的愤怒还能做什么呢。

在这样的十一月的夜晚,农村的闲人很多,傍晚的时候丧家开始接饭,也成为农村人看门道的时候,当然也可以赤裸说成“看热闹”。

所谓看门道即死者的晚辈们谁拿的多好烟和酒,谁响炮声能震天。

谁开的车最高档。谁混的最好。所谓看“热闹”是从开始不相信这人已经死了,到今晚来品头论足孝子的表情和死者生前是否活下了人呢?这是多年不变的农村特色。

没有人言传身教。只有的是大家默契的整点准时到路边看风景。

看过《中国足球内幕》这本书有一句话:欧洲足坛是一个人长了肿瘤,而中国足坛是一个肿瘤长了一个人。

“其实我想说的是城里人身上长了早期癌细胞,而农村人是坟头上长满了癌细胞。月光开始慢慢没有亮光。

今晚到明天下午很多人陪伴孝子度过这个一天天,可是到明天晚上开始,孝子你要独自承担痛苦,因为这个农村环境里,谁都可以离开谁活着,下一次有个人死了,你的家庭亲人就开始成为历史。所以承担痛苦就是走出痛苦最好的良药。

马上要过寒衣节了,是给逝去亲人烧纸钱和衣服,希望他们能在另一个世界能温暖地活着。

在每个失去亲人的家庭里,我们都有这样的感受。是我们这一代三十岁以后过得太快,促使父辈过早的逝去或者老去。

还是我们在经历这样的年纪,没人告诉我们。该怎样平稳的软着陆。可能只有在以后时光里我们才能找到答案吧。

小学时,你是一个巨人,你在家里为我洗衣做饭,我在你的背上或被你手牵着,我抬头望你,感受到温暖和安全。

初中时,我有了自己的青春,我不做你安排的一切,故意与你做对;高中时,学业压力增大,总是大声宣泄我内心的愤怒;

大学时,我看已是低头,你有些驼背和白发,我的眼睛有些湿润;结婚时,你拄着拐杖走到前面,我看到你那样衰老背影,我已经大声哭泣;

有了孩子以后,你已经变成了照片挂在墙上,我除了泪水也叹息与你错过了以后相处的时光,致敬所有为我们付出辛苦却未曾享福的农村父母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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