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上班问题上不能达成一致,龙慎谨与冯萍的矛盾进一步恶化,冯萍已经又带着狸狸去娘家住了两个星期了,看情况不同意她去上班是不会回来了,星期天公司正常放假,龙慎谨起床迟些,在外面吃了早餐,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老年补品外加两瓶酒。龙慎谨想想岳父岳母都是退休的教师,说教方面有经验,或许可以帮劝劝老婆。
来到岳父家敲了门,岳母来开了门,见是女婿来了,忙接了东西过去,向里面叫道:“狸狸,你看谁来了。”龙慎谨进到门内换了拖鞋,岳父正在教狸狸做作业。狸狸看到爸爸来了,扔了笔跑过来,龙慎谨一把把她抱起来,转了两圈,再在脸上亲了又亲放下来。
“爸爸,你怎么今天才来?我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呀,但是爸爸这几天很忙,没空过来呀。”
老泰山见到半个儿子来了,忙招呼在沙发上坐了。“你看你,这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还花钱买那些东西干嘛?”
“这段时间公司比较忙,没空过来。” 没看到老婆冯萍,龙慎谨问狸狸:“狸狸,妈妈呢?”
“妈妈买菜还没回来。”
岳母从厨房端出两盘子切好的苹果和橙子出来,招呼龙慎谨吃水果,狸狸走上来伸手去拿,“狸狸,又忘了,快去洗手。”龙慎谨一把拉住她的手,狸狸向爸爸嘟了下嘴,抽了手跑去洗手间,转眼甩着两只湿漉漉的小手跑出来。龙慎谨正要开口数落,岳父忙在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帮狸狸擦干手。
“我从狸狸口中得知,冯萍是跟你吵架了,才跑到我这儿来的,问她又不说,两个人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商量,非要吵架。”岳父提起龙慎谨正想讨论的问题。
“冯萍要把狸狸放到学校寄宿,她好去找工作上班。我哪差她上班的那点钱呢?”
“那也不是,年纪轻轻有个事做也好,天天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像我们这把年纪退休了,有时都闲得难受。”
“这个我理解,让她去我公司,她又不肯。”
“那是为何?在哪儿不是做事,帮自己家公司不是更好吗?”
房门哐当一声打开了,是冯萍从外面回来,看到龙慎谨来了,脸上即无喜也无忧,毫无表情地提着菜进厨房去了,岳母也跟着进去开始准备午饭。
“等会你们俩在这儿好好谈谈,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岳父以长者的身份提议,有两个老人家在场谈,龙慎谨感觉是最好不过了,忙答应了一声‘嗯’。
午饭准备完毕,岳母招呼大家上桌吃饭,知道这个女婿爱喝酒,岳父拿了龙慎谨买来的酒,龙慎谨忙接过来开了,给岳父倒了一杯,接着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今天乘小龙过来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有什么事不可以谈的?”
“没什么好谈的,反正我要把狸狸放去住校,我去上班。”
“你去上班,我不反对,狸狸不需要放住校,我想办法搞定。”
“你整天人影都不见一个,你怎么搞定?”
“我有我的办法,你上你的班就是了。”
“我就是要把她放学校住着。”
“你怎么不讲道理?”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争了,要不小萍去上你的班,狸狸放我们这儿,我和你妈照顾。” 岳父开口打圆场。
龙慎谨想了想,“这样也行,只是要辛苦两老了。”
“不行,凭什么辛苦我爸妈照顾你们龙家的人。” 冯萍还是反对。
要不是看在两个老人家在场,龙慎谨又要大声发作了,深吸了口气,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是一个读了几年书的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既然你认为她是龙家的人,那我自己安排你又反对?”
“是龙家的人也是我生的,我当然有权管。”
“不如尊重狸狸,让她自己选择。” 龙慎谨知道狸狸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住校的。
“不行,她一个小孩子,没权作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非得按你说的才行?”
“是的,就得按我说的才行,要不然……” 冯萍说着去到卧室,拿了几张纸扔到龙慎谨面前,“要不然就离婚,这是协议书……。”
“胡闹,你当婚姻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岳父对着冯萍大吼起来。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冯萍提出离婚了,但龙慎谨万万想不到冯萍当着她爸妈的面也敢提这个,这说明她已经不是在威胁了,而是她真的不在乎这个婚姻了,同时也表明她根本不把他这个男人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我龙慎谨是那种别人想要就要想舍就舍的男人吗?于是端起面前的酒,一口饮尽,站起身来,“爸,妈,您们慢吃,我先回去了。”
“别呀!这饭还没吃呢?” 岳母赶紧走上来拉住他。
“这个样子我也吃不下了。” 说着向门口走去,“爸爸,你不要走。” 狸狸哭着跑上来抱住龙慎谨的腿,
狸狸一哭,龙慎谨就难受了,“你快回去吃饭,爸爸还有事要忙,过两天再来看你,你要听外公外婆的话。”
龙慎谨转向冯萍,“你考虑清楚了,这次我当你是认真的了。”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离婚,我去住校就是了,我不要你们离婚。”
龙慎谨心如刀割,蹲下身来,把狸狸的眼泪擦了擦,“好啦,好啦,爸爸答应你不离婚。”
在走出门的一刹啦,冯萍分明看到龙慎谨抬手在擦眼睛,把一个大男人搞得伤心流泪,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细细想来,也许这个错自己从一开始就铸成了。她不明白的是,一个女人开口闭口提离婚无异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抽一个男人的耳光,而同时蔑视地看着他不敢还手,这使龙慎谨倍感羞辱,他当然敢还手,那最后肯定而坚定的一句话就是还了手,因为在这以前,他要么不再说话,要么摔门而去,而这次他给了答复。
龙慎谨开着车回家,可是回家能做什么呢?一个人孤零零的,越想越不是滋味,越不是滋味越控制不住不去想,本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饭,冯萍非要搞成这样,想到吃饭,这才想到刚才只喝了一杯酒出来的,饥饿感让他的烦躁指数更上升了二十个百分点,大部分男人安抚自身烦躁的东西主要是两样,一是酒,一是烟。这两样对龙慎谨都有一定的镇烦作用,而这个时候最方便的肯定是烟了,一边开着车,一边拿出一根烟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烟嘴,在往嘴上塞的时候打了个马虎,没注意到前面刹车,一个刹车不及时,车前保险杠吻上了前车的屁股,从声音的大小和震动的幅度,龙慎谨估计应该是刮伤油漆的程度,不难处理,刚喝了酒也不敢下车去看。这时前车上下来一个中午妇女,这让龙慎谨感觉处理难度应该又可降低些了,只见那妇女走到车尾弯下腰看了看,从她直起腰后脸上的愤怒表情并没有加重来看,龙慎谨的估计是正确了,当她向龙慎谨走来时,一叠钞票从车窗内递了出来,“不好意思,不方便下车。这是一千元,4S店补漆七百,另外补偿你三百耽误费。”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那妇女拿了钱回头就走,看在她如此爽快的份上,龙慎谨觉得有必要再加点补偿给她,伸出头去向她喊道:“如果你的车子已过保修期,找个修车店可以比4S店省两三百元。”
处理完这个意外,龙慎谨烦躁指数又恢复了回去,看来这次光用抽烟镇烦解决不了问题了,拿起电话拔给张继钟,“在哪?我需要人陪我喝酒。” “我正在吃饭,不如你来陪我喝酒,我在光辉路粤菜馆的幸福房。你马上过来,等你。”
进到幸福房,看到张继钟并不是一个人,还有鸿传公司的采购专员黄小玉,龙慎谨想起来上次审核张继钟送她回去送了一晚上的事,有点摸不透是张老板请客户采购吃饭,还是张单身请女朋友吃饭,向黄小玉笑了笑,“黄小姐也在呀。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俩?” 黄小玉还了龙慎谨一笑,“怎么会呢?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再说了你和继钟也是顶好的老同学。我去叫服务员加两个下酒菜。” 说着出去找服务员去了。
“这称呼已经从‘张总’改为‘继钟’了。” 龙慎谨满含深意的向张继钟望了过去,故意将‘张总’和‘继钟’两个词模仿成黄小玉的声调。
这时黄小玉进来在张继钟旁边的座位坐下,张继钟伸手将黄小玉搂了一搂。“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好了,我不是单身狗,不必撒狗娘。”
“什么事?要我陪你喝酒。”
“没什么事,就是想喝酒。”
“没什么事,哼!又是跟嫂子吵架了吧?不是单身狗,日子比单身狗过得还慘,要不然今天不上班,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好吧,你是神仙,什么都被你说中了。”
“我不是神仙,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的两个要命点,你不改正,下半辈子都是苦日子。”
“我现在是肚子饿得苦,先让我吃点东西吧。” 龙慎谨抓了个馒头往口里塞,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问,“哪两个要命点?说来听听。”
“一是工作上万事俱细、凡事亲力亲为的风格,迟早累死你,总是担心别人做不好,不相信下面人的能力。这种做法以前可以,可是你的厂子现在做得这么大了,你如果还不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还是什么事都管的话,只会越来越累。”
“好吧,暂时接受你这条,这个我真得向你学才行,我也觉得需要改。为这条敬你这一杯。” 说着龙慎谨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那第二点呢?”
张继钟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第二点嘛,就是你那吵闹不休的婚姻,明知彼此不合适,还非要扭在一起。”
“你怎么这样说呢?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黄小玉马上批评张继钟。
“没事,让他说,我们两个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没什么顾忌的。” 龙慎谨说道。
“以前是当断不断,现在是想断却难断了。”
“我一直搞不明白,我两个都是有点学历的人,经常是谈不到一块儿去,吵架是家常便饭。” 龙慎谨端起酒杯昂头往口里倒,却发现上一口喝干还没倒上,黄小玉忙拿了酒过来倒上,等他喝了,再倒上一杯。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两个都是骨子里要强的人,都是那种要说了算的人,所以在一起一定搞不好。看过《围城》吧,如果方鸿渐有你的能力和成就,他和孙柔嘉的婚姻不会有问题,如果你和方鸿渐一样华而不实,你和冯萍的婚姻也不会有问题。婚姻呀!不是两个都是好人走到一起就会和谐幸福的。”
“你好像很有经验。” 黄小玉打趣张继钟,“嘿嘿,我俩都一样,一次经验。” 张继钟弯个手指在黄小玉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龙慎谨一听原来黄小玉跟张继钟一样离过婚的,担心张继钟赤祼祼这样说,黄小玉会不高兴,马上说:“我这个兄弟呀,我就是喜欢他做人直来直去的,从不藏着掖着。对我有什么说什么,做人痛快。来,为你们的缘分,我敬贺你们一杯。” 张继钟端起杯,黄小玉端起茶,“谢谢龙总!”
“今天去岳父那儿想接她们回家的,结果又吵了一架,她居然把离婚协议书当她爸妈的面扔在我面前,我龙慎谨竟然混到这个地步了。” 龙慎谨一拳擂在桌子上,接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别不开心,像我一样好说好散,不行就散,过得这么痛苦,何必硬扭在一起。”
“别人只有劝和不劝散的,你倒好像非要拆散他们一样。” 黄小玉又出言阻止张继钟。
“我说的是大实话,我们两个不是例子吗?” 张继钟这么一说,黄小玉也无言以对了。
“我问你一句,你不想离婚是因为不舍得这段婚姻吗?肯定不是了,如果命运可以重来,你肯定不会再选择冯萍,我说得没错吧?” 张继钟问得龙慎谨只能闭口默认。
“那是因为什么?” 黄小玉不解的问。
“因为他们还有一个舍不下的女儿。”
说到女儿,点到了龙慎谨的痛处,想到刚才出门口时狸狸抱住自己的情形,龙慎谨的眼泪快要出来了。要不是有狸狸,才不会在乎你冯萍怎么做呢,你以为没有你这颗花生米,我就没法下酒了。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喝酒。” 龙慎谨又是一口干了。“对于,你们公司那个洪经理帮了我们大忙,总找不到机会感谢他,有什么办法?不然总是欠他一个这么大的人情。”
“这段时间更没办法,他请了两个月的假带老婆去北京治病去了。” 黄小玉说道。
“不对呀,之前我们业务经理调查他是一个人在这边的。”
“他老婆小孩一直在老家,去年下半年才接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
“等他回来,你通知一下我,做你们公司的大单这么久了,一直没机会感谢他。” 张继钟向黄小玉交待。
黄小玉正要答言,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一盘韭菜炒河虾,一盘香煎叼子鱼,一份咸鱼茄子煲,
“嗯,不错,都是下酒的好菜。” 龙慎谨看了看,夹块鱼肉尝了尝,露出了笑容,“这不是粤菜,但味道并不差。来来来,走一个。” 向张继钟端起杯子。
自那三盘菜上来后,龙慎谨仿佛忘记了进来之前的不快,与张继钟有说有笑,一杯接着一杯的干,三瓶酒见底,差不多两瓶是他一个人喝的,还要拿第四瓶的时候,张继钟说还有事要办,不能陪了,龙慎谨才作罢,要去付帐,张继钟一手拉住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给黄小玉,让她去结账了。
“你上次不是说她肯定没结婚吗?怎么你又说她跟你一样的?是我酒喝多了吗?” 见黄小玉不在,龙慎谨笑着问。
“审你公司那次不是陪了她一晚么,没想到她居然是第一次,所以我以为她没结婚,后来才知道她男人是性无能,还经常家暴她,所以前不久离了。”
“你小子有福气,拣了个便宜。”
张继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出得粤菜馆,张继钟要龙慎谨不要开车了,他也不能开车,让黄小玉开车送他回去,“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放心,我车扔这里明天来开,我答应过狸狸不会再酒后开车,反正离我家不远,我慢慢走回去。” 说完,龙慎谨自己走了。
看着龙慎谨有点摇摇晃晃,黄小玉走上前挽着张继钟的手问道:“他会不会有问题?看样子喝多了。”
“在平常来说,一定没问题,今天这情况难说了。”
“那怎么说?”
“心情不好是极容易喝醉的,他今天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后面不是喝得开开心心么?”
“这是他这个人的厉害之处,不会将心情在不同的事情之间相互影响,他从不把上班不开心的情绪带回家,也不会把家里的坏心情带到工作中。”
“普通人确实难以做到不被情绪所左右。”
“他应该不至于醉到走不回家,我们走吧,你来开车。” 张继钟把钥匙交给黄小玉。
在以前,龙慎谨不会把两瓶酒的威力放心上,可今天心里装了太多的不快,再加上凉风的催化,心里装不下的酒力就往头上升、往脚下沉了,他感觉头有点晕了,脚步也有点飘了。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可是两条腿就是不听使唤,抬起来似乎很轻松,放下去得要用力再用力才能杵得稳,可又杵的不是自己想杵的地方,还好,至少是在向前杵,不是往后杵。抬眼向前看去,远的近的东西都在晃动,连那路面也在晃,一下子没踩稳,慌忙伸手向右手边的绿化树扶去,这就是辛弃疾所说的‘只疑松动要来扶’么?可是那树并不给面子,不但不扶他,反而好像推了他一把,使他整个人向左边倒过去,刚好被后面的两只手努力扶住了,“谢谢呀!” 酒是喝多了,做人的礼貌还记得,龙慎谨扭头看过去,还没看清对方,却已经被对方认出来了,“龙先生,你这是怎么啦?” “你是……?” 酒喝多了的人反应会慢些,龙慎谨的慢得比一般人快些,可是还是没认出来,笑了笑:“不好意思呀!看着眼熟,可是想不起来。” 龙慎谨快速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对了,168,不对,易,易小姐,谢谢呀!嘿嘿,喝了点酒,有点晕。”
“都这个样子了,你这不是喝了一点酒呀!你是要回家吗?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的。谢……。” 来不及说出第二个谢字,胃里一股喷泉如排山倒海之势从喉咙里涌了出来,易露花慌忙拉住他一条手臂,避免了龙慎谨也随着那股喷泉扑向地面。龙慎谨躬着腰继续吐,易露花被呕吐物的酸臭味熏得只好将头扭向另一边,待他停止呕吐,把他向后拉几步,腾出一只手来在挎包里拿出纸巾,塞在他手里,龙慎谨擦了擦嘴巴,似乎清醒了些,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走到一棵树边坐下去,头靠着树干,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知道,我只想睡觉,只想睡觉。” 龙慎谨说着就要往地上躺下去,易露花只得用一只脚顶住他,看到这样也不是办法,又不好扔在这儿不管吧。只得招呼了一辆的士过来,在的士师傅的帮助下扶上车,回到自己的住处,只得麻烦师傅再次帮忙一起扶上楼,路上少不了被师傅批评怎么让自己男人喝得不省人事,做人老婆也不管管的话。
刚进到屋里面,酒精的威力再次呈现,一通呕吐在厅里洋洋洒洒而下,易露花叫苦不迭,又无可奈何,只得待他吐完,把他扶到房间的床上先扔着。再出到厅里把窗户打开,把地板扫了再扫,再拖了又拖,总算弄得干干净净了。
房间里电话响了,龙慎谨朦朦胧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下放在耳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在哪里?我在家里呀,……我要睡觉了,我要睡觉。” 说完手机扔在头边又睡过去了。易露花走过去,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脱了龙慎谨的鞋子,把两条腿推到床上,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
打了个电话给李梅,问她怎么不在家,原来是逛街去了,准备在外面吃了晚饭直接去上班,也不回来了。估计明天李梅下班回来,龙慎谨已经走了,也就把从街边捡了个人回来的事没告诉她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需要赶去给小斌弄晚饭了,于是写了张字条压在龙慎谨的手机下面,让他一个人睡觉,赶着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