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游歌漂泊，
这般苦吟了多久吗？
哎，你的孩子今天歇在你的冠冕上。
我衔着一米阳光，
是从那遥远北疆，
落雪的地方，
寒冷，荒凉，寂寞的，
无名的一丘孤坟的春晨吻处，
衔来的。
我飞过一片漆黑的夜，
飞过一片空白的夜，
月亮鞭笞太阳，
日暮颠换，明昨相拥。
我于墓窖里停宿，
一夜风寒，
棺柩里阴呼声疾——
“阿也！这一觉苦长也！”
我飞过一个黎明交接的明天，
仿佛飞过一个冰川纪，
渴望着东方，
刺裂的破晓，浸润黑夜，
如同我眼泪中混杂的血滴，
可我又怎忍心将忧戚道于你？
怪要怪那些荆床，
生藏着唤春的蓓蕾，
惹我泓临，
我却并未后悔，
我曾泪眼入刺丛呼诉，
“请放心盛现吧！
春天要来了，
从冰封的古老平野的呻吟里，
我听见了她的预言，
请不要再沉睡！”
唉，你的孩子只是，
捂紧了伤口，
一言不发，不敢消停，
我知道你在远方叹息。
我歌唱了每一片待春的花叶，
在这亚洲之铜贫瘠的滋养下，
苦涩的花叶。
我歌唱了每一个纷扰的明天，
在那用炮口歌唱的年代，
活生生炸出来的黎明。
我歌唱了每一条悲愤的河流，
尽管我再也看不见，
它们心中苦厄的北方，从塞外吹来的沙漠风。
……
你的孩子，伤口所以越来越多，
今天它歇在你荣耀的冠冕上，
疲倦，却尊敬地告诉你，
“一切盼春的芽穗我都已告知，
告知这春天即望，
哎，母亲，此后皆有丰收。”
我知道是你在远方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