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爸脑出血的第44天。
这两天过得无比的充实。昨天从早上起床,整整一天伊歆和寇轩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一直忙着为老爸办转院手续,下午两点半终于坐上了去往兰大一院的救护车。
晚上十一点,经过八个半小时的车程,救护车终于到了兰大一院。
每次打电话,都是电话这头的伊歆在讲。伊歆绞尽脑汁地想着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搞笑的、生气的,像是汇报工作一般。
老爸总是静静地听着,通常不做任何回应。伊歆每说完一个故事的时候,电话两头瞬间安静,尴尬的氛围充满整个空气。
为了化解尴尬的氛围,伊歆立刻在脑海中搜寻新的题材,继续滔滔不绝起来。
实在没有什么可讲的,伊歆则用吃饭、取包裹这样拙劣的借口抽身,老爸也会顺应地说嗯,整个通话过程几分钟就结束了。
老爸更是轻易不愿张口麻烦别人。听老妈说,年轻的时候,到了月底他俩穷的都没钱吃饭,老爸宁愿在家挨饿,也绝不会开口求人。
从年轻到现在,伊天自己不舒服从不去医院,仗着自己有一副好身体生生硬抗过去,以前的小病确实也扛过去了。
最终还是不太放心,伊歆请求老爸的好朋友张叔叔去家里看看。张叔叔看完后告诉伊歆,你爸只是难受,没什么大碍。不一会,奶奶也打来电话,说老爸开始喝水了,不用担心了。
叶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想着终于没事了,也没有刨根究底老爸难受的具体原因。
第二天中午,噩耗传来了。
“歆子,爸爸现在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奶奶打了120,护士现在正用急救车将爸爸送往酒泉市人民医院,你做好随时回家的准备。”姑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伊歆听到“救护车”三个字,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从小听到救护车刺耳的“嗡嗡”声,即使车里不是自己的亲人,也依然揪心万分,那声音好像催命符似的催着生命垂危的人早点去见阎王。
“昨天不是说没事了吗?”伊歆不太相信这个事实,又一次询问。
“奶奶今天发现爸爸不对劲,喂水的时候牙关紧咬,掰都掰不开,才打的120。”
“知道了。”
伊歆有一个四分五裂的家,奶奶和爸爸一起生活在玉门市老市区,姥姥和妈妈生活在酒泉市,而伊歆生活在相隔两千公里之外的陌生城市。
虽然距离远,但所有人的身体都不错,除了妈妈在伊歆婚礼待客时突发胆结石住院五天,爸爸更从来没有输过液,更别说进医院了。
伊歆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接受身体健康的老爸突然躺在病床上没有意识的现状,上个月回家探亲的时候老爸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出现老爸矫健的身姿。
从接到姑姑电话那一刻开始,伊歆的心跳迅速加速,她第一次遇到如此心乱如麻的事情,当下不知该如何处理。伊歆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我需要冷静。
伊歆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自己不在爸爸身边,现在能找谁,能请他们帮忙做什么。
第一个想到的是姑妈。打电话给姑妈,希望家在酒泉的姑妈可以守在医院门口,在医生诊断后告诉自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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