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真相大白
袁莉莉是喜欢文乐的,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也正是这个才让她如此难过,可是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在心疼文乐的同时,她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她想起的是第一次见史小倩的情景,那时候她完全不知道她是谁,为何找安杰,她只疑惑那女孩儿脸上的神色——焦急又恐慌,好似有件十万火急的事要告诉他,又好像害怕见到他,当听到他已经离开的消息时,那瘦弱的脸庞竟颤抖着掉下泪来,那时候她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子里堆积着满满一箩筐的疑问,可是没等她细问,女孩儿就转身准备离开,她见女孩儿情绪低落的样子突然心生怜惜,便简单的说了安杰的地址,现在她才恍然大悟,事情原来如此。
“文乐,我以前见过史小倩。”袁莉莉顾不得多想,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
“这次之前?”文乐惊愕的望着她,觉得根本不可能。
“就在学校。”
“不可能,她早在你来学校之前就离开了。”
“她是离开了,但是她又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安杰哥。”
“安杰?”
“对!她来找安杰哥!”
“她为什么找安杰?”
“我从前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知道了!”袁莉莉胸有成竹的说。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安杰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肯定不了解我们之前的事才这样说。”
“我是不了解,但我是女人!女人都有第六感,而且相当灵。”
“在那件事情上,安杰曾帮过我很多忙,甚至经常鼓励我,那时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他能忍受帮另一个男人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是我,我绝不能!”文乐说的斩钉截铁,连牙齿都咬的咯吱作响,脸也挣红了,两颊的颚骨高高隆起,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难道就没可能是史小倩先喜欢文乐哥吗?”
“她从未有过任何表示,我从来没看出来过,我觉得也不可能!”文乐还是坚决的否认了。
“那你说她有什么理由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受苦呢?”终于,袁莉莉搬出了终极武器。
“我······”
“以我的直觉,史小倩喜欢文乐哥在先,你在后,当初他们没有在一起,很可能就是因为你!”袁莉莉像个明察秋毫的警官,分析的毫厘不差,文乐一脸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安杰在乎你,所以他们没有在一起,你明白吗?”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文乐像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道。
“事实就是这样,你才是那个第三者,你才是那个破坏者,而不是他们!安杰哥最大的过错在于过度隐忍,他太在乎你了。”
文乐痛苦的拧着眉头,嘴里喃喃自语,可是袁莉莉一个字也听不清,他的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硌的指根处钻心的疼,他的神经好像麻木了,对那剧烈的痛竟丝毫没有反应。
刚开始袁莉莉还能静静的看着他,眼里不带任何的感情,可是后来,她越看越觉得心疼,竟忍不住走过去用胳膊抱住那双红一阵白一阵的手,那些血红的印子,就像一片片鲜红的阴影,在袁莉莉心里来回晃荡。
“文乐,放下吧,那些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袁莉莉把她圆润的脸颊贴紧文乐的手背,就像捂着一件传世珍宝。
“文乐,你说过去了,就真的让他过去吧,安杰哥是那么好一个人,那么好一个朋友,不是吗?”袁莉莉一直拿着温和柔软的声音在他手背上缓缓说道,那声音从他的手背传到他的耳朵,好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长的连那语调也变得疲惫不堪,它急需一个港湾,急需一个家,它在找到他耳朵的那一刻便迅速钻进去,一句话过完了它圆满的一身。
文乐何尝不是呢?他也需要一个家,一个温暖的港湾,而且他已经找到了。
“莉莉,你只要知道,以后我每一次的喜怒哀乐,都是围着你,都是为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这就够了。”文乐终于缓缓的开口了,他轻轻从袁莉莉的胳膊下抽出那布满阴影的手,又慢慢的抬起手臂揽住她的肩,“未来是我们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他的眼里含满泪水,这次,是幸福的泪,满怀希望的泪。
“那安杰哥呢,你是不是从此再不理他了?”袁莉莉一边享受着他的甜蜜,一边又担心着安杰。
“你想我怎么做呢?”
“你们还是从前的你们,好吗?”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文乐眼里沁出的泪滴都带着灿烂的笑容,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袁莉莉看见了。
袁莉莉把头更深的埋进文乐的脖子里,就像一只需要温暖的小鸡在鸡妈妈的翅膀下蜷缩着,他那宽大的羽毛遮盖住她的每一寸身体,为她遮风避雨,那是暖,是希望,是爱,更是家。
“我们一起在坟前燃一柱香吧。”袁莉莉提议道。
“让我来,为叔叔阿姨表表心意,第一次来看望他们,希望能对我满意。”文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抽出手,弯下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几根香。
“这是我母亲,中间是我父亲,最边上是朱阿姨。”
“嗯。”
“朱阿姨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
“没有朱阿姨,就没有我。”
“我也想通了,不会再责怪安杰。”既已抱得美人归,何苦再纠结前世的缘,文乐确实不想再多想了。
“那就好,去燃香吧。”袁莉莉这才放下心来。
文乐一处一处的燃好香,端端正正的跪下去,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趴在地上磕三个头才缓缓的站起来,看着文乐一丝不苟的样子,袁莉莉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才能显示真心实意嘛,她心里暗暗的想到。
三座坟,三炷香,三堆袅袅升起的轻烟,那是一份祭奠,更是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