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攀岩,脑中总是有一些图景挥之不去,想要写些什么,当我开始构思时,它确实让我十分着迷,想想看置身于广阔的大自然,用生命的气息感受自然气息,而磨练自身使自我达到登峰造极,既让人无比向往又让人热血沸腾,心绪难于平静却要主动去寻求平静。
有这样一个人,他看着高耸入云的陡峭大山,野心勃勃说要征服它。他清楚这有多恐怖多艰难,而且他也清楚如果为了征服它而去准备太多看似十分必要的工具,只会给他带来负担。他需要的仅仅是一根带有钢钩爪头的细绳,缠绕于腰间,因为他知道需求的只是一丝希望,而这既是防范风险也是使内心不带半点犹豫。他立马开始了,开始了攀登向着头顶。
除了细绳他没带上其他任何东西,因为他清楚他唯有相信自己。他开始不停的攀登,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心的统一,有规律的呼吸,眼睛精准的判断头上方情况,手不停的尝试每一块石头,身体不停的调整重心,而每一次调整都是经过快速思虑,每一块踏脚之处他都清楚其中的分量。并没有人可以精准预判,而他知道能做的就是考虑风险,他踏空过很致命,但他没有动摇,因为他明白即使是没有踏足点,他也要依靠双手紧抓死死不放,并且大脑绝对不能乱,因为他输不起。
他一步一攀慢慢朝上时,他能感到他已经爬到了一定的高度,仅仅一阵微风就能让他顿生凉意,他知道已经爬得够高了,而恐惧也慢慢开始膨胀着他的内心,他清楚的意识到前方越来越陡峭。但又有两方面让他欣喜,一是温热的身体,他感到生命之源在燃烧,他的心跳得很快但很规律,他可以清楚的感知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部分的运转,生命不像完整的而各自奔向了它方,但他能控制;二是他感到越来越娴熟,他可以更轻松判断前方并选择正确的路径,无论前方崎岖或平坦,有时候他甚至会回头向下看,极目所见是让人悚然的陡峭和深邃,人会不由自主颤栗,如果有机会就会去抓紧任何可依靠之物,而他的反应也很自然,几乎机器般的按照必要程序回转了头,他想他算看清了死神的面目,而且很近。
愈接近山顶愈迷惑,终点是确实存在的但是却又让人感到遥不可及,心随之摇摆,而他也看不清头顶之上,总有东西阻碍着视线,他并不迷惑因为他已经付出太多。之后他眼前突出了一树干,它是那么有历史感但却行之将枯,几支新芽吐露而出,新事物总像似鲁莽冒失鬼从老事物中萌发,而老事物却低调坚实的呵护新事物生长。他犹豫了,因为以任何人而言达到这种程度,都以疲惫不堪,但是他想的是如果停歇下来是不是算输,最终他选择了停歇,他跨过树干坐在了上面,双脚垂下。他双目无神但却显现出些许伤感,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突然他发现眼前之景,何等壮丽,太阳正对着他但却失去了荣者的耀眼光辉,而此刻它很温柔。他知道时间快不够了他得上路了,当他再次看着树干时,脸上印射出的是浅浅的笑,这种笑对于他并不常见,似乎也对任何人不常见,好像它只属于这里。
他开始更加疯狂的攀登了,仿佛世界已经给了他最好的东西,而他很满足,当他逐渐攀爬靠近山顶时,不知不觉云烟开始萦绕在他身旁,越往前越看不清眼前,恐惧又开始占据他的身心,但他却异然发现体内最底层的原始的某种东西,命令着他继续前行,而他像是最坚定的士兵履行着自身责任。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使他感到似乎分不清所处的地域,分不清他是不是只是躺在平地上爬行着,他迷离着。他无法判断哪里向上,他只感受到向下,而他拼命朝着向下相反方向爬行,他忘我而果敢,而好运气终究站在了他那边,他突破了云层,看到了夕阳之下染红的壮阔天穹中那一黑点,他完全忘记了自我,搏命攀向了那一点。
山顶之上,在夕阳西下之前,他到达了他内心极度渴望的目标,而山顶上看到的太阳并没有与坐在树干上看到的有多大不同,只是显得更大同时湮没了大半张脸。他束脚而做,欣喜之情溢于颜表,而他满目所见的是屹立于云海的山峰,有的低有的高,他并没有因战胜巨大险阻而冥冥自得,因为在他眼里也即是他面前的,是一座更巨型的高峰,这让他感到所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而他更加的渺小,看似很无助,但是确实让他更加神迷,天空之外还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