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天晴,夜空朗朗,稀疏有几颗星辰,带着倦意翻了几页书,和书中的内容一样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醒来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起床把手头工作相关的事务处理了一下,忙完了,瘫倒在床上,惦记着下午的读书会,想着时间充足,可以再读上几页,但心里咕哝了一句,只想就这么闭上眼睛,不去做,不去想,反正大概什么事也做不成。终于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茫然不觉已是什么时间,正慌乱着,却发现懒洋洋的心同友人的被迫忙碌凑巧遇见,约定好的读书会终于又没有办成,虽然失落,但也不失为一种惊喜。取外卖的友人告知我天气很阴沉,随后果然下起了雨。
窗边的风很大,心里却有一丝丝抗拒自然的幽怨,于是还是把窗户关上了,没心没肺地享受了一个午后。恰恰这时候想起身边人曾对我说,简直无法忍受一个人一整日在家的郁闷和孤独。但倘若在这独处的时光上笼盖一层悠闲,却变成了对我而言确实再好不过的消遣。在手机上听一听乐曲,当一个任性专断的鉴赏者;倚在床上,提起胸膛中的气势,借着想象力当片刻暴虐独裁的君王。像一只深井中的倦蛙,望着空荡荡的天顶,自以为是地胡思乱想,肆意地满足心中的慵懒,自由地荒废光阴,不用感到紧张,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后放一放,甚至想不起后果会如何,仿佛心头所有的忧郁都只是伪装,一切焦虑都成了谎言。心绪就好像把自己放空在窗外的风雨里一样,身心变成了悠悠的一片树叶,被卷到乌云边的天际,在那里新奇地张望,满意地俯瞰遥远的大地和飘渺的人群。
调整片刻,终究还是要把书拿起来,耐着性子读上一读,若能融入其中,倒是罕见的幸运;如果又一次睡着了,也是不错的休息。毕竟,明天还要投入工作,还有许多琐事等待处理。恍恍惚惚度过了一整日,心里头却还清醒,压力不是来自别的地方——工作、生存、年龄?都不是,压力反而来源于心中那未实现的理想,来源于真正向往着的未来生活,现在只不过是活着罢了,那些念头无时无刻不像燥热的荆棘那样纠缠着我,不奋力去捉住灵蕴和思想编结成的救命稻草,怎样从现状逃脱?将来又怎样造一片园地呢?最诗意的栖息似乎是与心灵勤恳的耕耘并行的,于是懒惰迷茫的我便成了异端,被捆缚在麦草垛上炙烧。
友人问我,怎么样才能衣食无忧呢?我只能回答,不吃不喝或是发上一笔横财。但那些又怎样实现?只不过是把友人和我都逼向无言。我知道,慵懒从不是一种理想的状态,理想状态的慵懒从来只是一种寄托般的幻觉。我知道,除非提起笔把心中的理想化成现实,还要得人家赏识,否则,有些事情,终究也无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