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儿子:
过去的一个多月,家里诸事劳忙。每当想提笔写点东西给你,却又累的不想动。加之肩膀,腰部疼痛,晚上陪你入睡后,就更没有精力记录文字了。
直到前两天你满一岁半,妈妈才想起太久太久没有关于你的成长记录了。有时一张两张的照片,只是发现你又长大了一些,而这于你和我之间的内容是多么平乏。只有文字才能给你更多成长的美好回忆和思考信息。再说用文字记录来见证一个孩子的生命过程是那么那么的有意思。
说到生命。妈妈忍不住要跟你说说今天我们遇到的一件事儿。
今天星期六。天气好的不得了。妈妈推着你在校园里闲逛,近日校园进行大改观,都在搞工程。你心心念念的挖挖机正在塑料跑道上工作,你远远地便用手指着妈妈向挖挖机的地方走去。
就在看完挖挖机返程回家的途中,你和爸爸推着自己的车子在路上玩耍,就在科技楼的拐角处,我们发现了一只躺在地上的小鸟,它的羽毛是有点蓝黄色的,它的头部,身子上都爬满了蚂蚁。它,死了。
你看到了,快速跑到它的跟前,爸爸害怕你用手去捡,便玩笑:啊,你看,小鸟不听话,所以死掉了。
你被爸爸即刻拉开了。啊,小鸟的躯体应该是死了有段时间了,或是它的躯体在慢慢腐烂了,否则不会被蚂蚁包围,食啃。
爸爸拉着你走了一小段路,你还是有想跑回去看的想法。我抱起了你,朝小鸟靠近,又靠近了一点。
“小鸟死了,它也许是病死的;也许是没有吃的,饿死的;也许是被人打死的。它会知道痛的,它死了,你说它的家人会不会难过呢?”妈妈好像在跟你解释小鸟的死,又好像在自言自语。总之,儿子,小鸟也是一条生命,它也会有感情的,和我们一样,知道吗。每一个生命都应该被珍视,不分大小,不分贵贱。
妈妈抱着你朝家的方向走去,我们离小鸟越来越远了。可是,回家的这段路,妈妈还在想那只小鸟,那只死掉的小鸟,那只有着漂亮的蓝黄羽毛的小生命。
你还记得今年国庆期间,我们在定安热带飞禽世界里感受各种各样的鸟叫声,还记得我们进入鸟的天堂里的那种兴奋吗?小鸟,真的太可爱了。
妈妈又想这会儿,那只蓝黄色的小鸟,会不会已经被蚂蚁搬到蚁洞中群食得只剩下骨头了,或者会不会被清洁阿姨扔到垃圾车里,等着慰劳晚上的硕鼠了,又或者刚刚有一辆车经过那里,车轮子早已经将它的躯体碾压得面目全非了。
妈妈显得有些紧张战栗,甚至自责难过起来。那是来自心底里觉得无视一个逝去的小生命的愧怍啊。
妈妈想起了读《窗边的小豆豆》里的情节和感悟:
小豆豆在和爸爸妈妈逛庙会的时候,什么都不买,哭得很伤心地就是要买那只看起来小小的,圆乎乎的,身体弱弱的小鸡,她说这是她一辈子的心愿。
小豆豆最后如愿以偿了,可是后来小鸡却一个一个地死掉了。小豆豆哭着一个人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两只小鸡都埋了,还供上了一支小花。小豆豆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凋零,体会到了别离的滋味。
那是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的深度联系。这让我想到了,在河北徐水听郁明校长讲的关于两条金鱼的故事,他的儿子也曾把两条死去的金鱼埋葬在了院里的树底下,他说,自此以后这棵树每年都长得很好,因为它被两个生命滋养过。
儿子,生命总会有终结的那一天。我们每个人不可能长生不老,天地万物的生离死别是一种自然规律,不必太难过。
就像妈妈给你读《一粒橡子的奇遇》里头讲的,一粒小橡果从落地发芽,到生根,成长,到后来长成一颗参天大橡树,再到后来树倒死亡,化为土壤。这就是生命从最初到生长到消失的过程。
可是妈妈想告诉你的是,不管是小豆豆,还是郁明校长的儿子,他们都是有悲悯情怀的孩子,他们都在用温柔善待珍视着每一条生命。
将来长大的小豆豆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滋养别人的生命,去滋养更多的生命。当然她的生命也会得到更多的滋养。
儿子,请一定记住:每一条美好的生命都应该被珍视和滋养。我们要体恤每一个生命来到这世上的隆重和离去时的庄重。愿你是我心中的那个美好的孩子,懂得慈悲。
2017年10月28日中午
于临中执笔
爱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