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历史,源远流长,酒的文化,异彩纷呈,酒的故事,千姿百态。其实我想说的都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婚姻这杯酒。
(一)围城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记得曾经听好多人谈起婚姻,总是以高深莫测又意味深长的口吻先长叹一声“唉……”,然后说,“跟你说不清楚,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了”。当时总是觉得这些所谓的“过来人”故弄玄虚,不就是结婚生子、油盐酱醋嘛,有什么大不了呢。
后来无意中看到钟书先生著名的婚姻围城说,觉得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人世间的好多事都是“围城”心理,婚姻围城说只是“普遍正确”而已。然而随着迈入婚姻后年岁渐长,终于觉得围城之于婚姻是再恰当不过了,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厌倦了孤云野鹤的寂寞,而羡慕城里知冷知热的温情;城里的人则厌倦了柴米油盐的琐碎,而羡慕城外云卷云舒的自在。
对吗?都对,也都不对。
别人面对的孤云野鹤的寂寞,是你眼里云卷云舒的自在;别人眼里知冷知热的温情,却是你日常柴米油盐的琐碎。人生的悲剧大抵如此,我们总是放大当下的痛苦,而缩小了过去的苦难和将来的迷茫。
从城外到城里,会忘却当日城外的孤寂。从城里到城外,也会忘却当日城里的温情。
婚姻成为一道城墙,困住的只是我们不安的心。得到了红玫瑰,还会想到“床前明月光”的一丝皎洁,得到了白玫瑰,却念念不忘心口那颗朱砂痣。
(二)弯路
有的弯路,非走不可,道理虽然浅显,但涵盖了所有的人间百态。
婚姻是我们绝大多数人必须经历的人生路,没下脚前,别人的感悟不会浸入我们的内心,下脚之后,我们的感悟又难于一句半句说清。这也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执拗的青年为了追求“真爱”而与父母反目,又有那么多人生道行很深的父母却对儿女的婚姻无计可施。他们的人生阅历本不在一个层次,彼此都认为对方不可理喻。
想来人生也怪,我们都从一张白纸开始。虽然父母长辈乐于为我们提供自己的经验,但又有几个年轻孩子愿意认认真真的听呢?我们在最需要指导的青春阶段,却正倔强地叛逆着。我们生怕沾染旧的思想、旧的观念,我们要向他们宣示我们是年轻的一代,是不同于上一代人的新新人类!婚姻对于年轻的我们,正是表达自我成熟与独立的重大时机,我们绝不服从于旧的传统!对于长辈们苦口婆心的“轮番轰炸”,是越炸越坚定了我们追逐“真爱”的决心和勇气。什么工作、学历、家庭、素养、交友圈统统都不重要,我们只需要两情相悦,只需要卿卿我我。
时代在进步,这本没有错,然而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变的,也总有一些东西是初出茅庐的我们所看不透的。我们只看到了枝头盛开的鲜花,却没有观察到根系间的盘根错节和它生长的那块土壤。“我们需要的只是那朵花而已,所有关于花之外的看法都是偏见”,年轻的我们就这样割裂了本可以通过前辈“遗传”而来的生活阅历和人生感悟。漫漫人生路,经过自己的双脚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地走一走,才恍然大悟那些过来人曾经的“顽固不化”和“不可理喻”。
当冷战后的夜晚,面对比一人独处还要孤独的两人相对无言时,不仅会发出一声叹息“唉……”,猛然如触电般想起那些当年烦人的唠叨。
(三)女人
有两种女人很可爱,一种很会照顾人,会把男人照顾的非常周到。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感觉到强烈的被爱。还有一种很胆小,很害羞,非常依赖男人,和她在一起,会激发男人的个性的显现。另外一种女人既不知道关心体贴人,又从不向男人低头示弱,这样的女人最让男人无可奈何。
世间又有多少女人是第一种和第二种呢?我们生活中随处可见既不懂体贴又唯我独尊的女人,但还是有那么多人在这样的婚姻中无可奈何地度过。
女人对于家庭的影响,起始于婚姻而没有止于婚姻,这或许就是那一声长叹中所包含的委屈、艰辛、无奈与煎熬。我们都说女人如水,水至柔而无坚不摧、无缝不入,一个优秀的女人不仅可以成就一个男人,给他智慧,给他激励,给他力量,助他成功,也可以成就一个家庭。由于女人和孩子的天然亲密,一个女人对孩子性格的养成十分重要,而通过孩子传递的价值和观念也特别重要,甚至在民间都有好女富三代之说。而一个没有修炼成功的女人,不仅可以打击一个男人,搞乱一个家庭,也可以影响家风。女人如水,家庭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是不是有意为男人解脱呢?当然不是,因为男人对于家庭有他应该肩负的责任,比如付出与爱,担当与保护。有一种说法是,对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父母相爱,家庭和睦,确实如此。但家庭和孩子是女人的传统阵地,女人对他们的影响更大,所以责任也就更大。戏言道,好女人是自己修炼的,好男人是好女人调教的。
其实,我还想说,好家庭是充满爱的。
(四)岁月
感情原来是这么脆弱的。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凡……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多么深的伤口,岁月为药,遗忘做引,终会淡忘。时间又是最无情的钢刀,剔除了往日的浪漫,剥离了曾经的激情,将青春与光艳逐渐雕琢,剩下的只是生活本来的面目。除去繁华,始见真谛,有的留下一生温情和相守相依,有的留下一声哀叹和半世离愁。
经得起疾风骤雨的,未必经得起和风细雨,经得起狂轰滥炸的,未必经得起滴水穿石,再伟大神圣的爱情,加以生活的油盐酱醋,加以俗世的家长里短,终究平淡如水,淡若无味。
那世间何曾有如此多的白头到老?正如一首歌儿唱得好:
我们也许老十岁肥了也钝了
我们也许老廿岁头发雪白了
戴着老花乌蝇镜别人在笑
傻傻外表 要笑随便笑
我们也许老十岁脾气会暴躁
我们也许记忆比不上那电脑
往後缺点一匹布未能尽诉
闲来互数 斗气的两老
难以像十四岁地大勇
冤家般相处你骂我骂你蠢
肥胖多一寸你别嫌我重
都不需鞭挞你未够上进
难以像十八岁地自信
今生於家里你做我平安钟
争执後对你总会服从 信不信
我们也许再十岁长气过巨肺
我们也许再廿岁回去见上帝
有日记忆都衰退剩余默契
眉头路轨 印证这半世
我怕你老了血压比我高
你想吃西饼我又会御准
只盼望你我好好一起到老 活在斗气中
见证你这个百岁的老翁
养好你身体跟我追求一点冲动
年华老去 仍然爱发梦
难以像十四岁地大勇
穿梭机先进到共你没法懂
留在公园里散步随处碰
当柺杖的你会为我护送
难以像十八岁地自信
孙女一出世注定你做公公
当生命去到真正动容 你会懂
只希望有你一个认同 我相信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幸福只是别人眼里的美好,世间哪有那么多相敬如宾的现实安稳,哪有那么多举案齐眉的白头到老。有的只是习惯了包容你的好坏,习惯了在斗嘴中不离不弃,习惯了你的一切,却仍然要和你相扶到老。
幸福的婚姻大抵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好比喝酒的快乐大抵都是一样的,而喝酒的痛苦却各不相同。
来吧,朋友,干了婚姻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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