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明都白发城
桃李年华白发人
不知多久之前,明都被下了诅咒,住在此城的居民以及后人,但凡是女子,一旦年过桃李,青丝变白发,霜白照红颜。
末极自幼在兮辽山修行,修行也有六百余年,一如过往的白日黑夜让末极生出乏味之感。末极坐在悬崖旁的石头上想着有什么能够打发一下时间的事情,突然间末极想起偶然间师兄说起的明都奇事,末极眼前一亮,乏味感顿时被好奇心所取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末极有了下山一探究竟的念头,于是末极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跑去找师父请辞。
“师尊,吾自进山修行已有六百载,红尘之事我且一概不知,吾想---”
“尔想下山入世吾不阻拦,但是你想要去明都,且等师父给你说完,汝再行决定,”叶青鸾放下手中的白螺,抬起手摆了一摆向末极说道:“你从你的师兄哪里听到的明都之事,远非表面那样简单,明都的诅咒乃是天命,吾尚且无可奈何只得旁观,你的修为过于浅薄,去明都只是徒增业障,惹祸上身罢了”
末极自幼便进山修行怀有一颗稚子之心,在修真界这样自然是好事没有杂念修行事半功倍,可末极那不单单是稚子之心,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自然要死缠着叶青鸾撒娇什么的,叶青鸾也拗不过末极,只得答应让末极下山去看一看,不过也嘱咐他不让他参与明都之事。
得逞的末极自然是高高兴兴的,背着师傅给准备行囊和一封虚篈观的推荐信下山了。
明都虽说是大城却没有大城应有的那么繁荣,但也算不上落魄,要是比较的话,和一般的小城差不多。而刚刚入世的末极如同乡下人进城那样,这瞅瞅那看看,行至虚篈观已是暮色。看着人来人往的香客,末极心想此地已是傍晚,仍是繁荣之景,以后有得玩了,真是感谢师父呢。
“道长?”末极正边走边想着回去给师父带点什么呢,就被这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一个豆蔻之年的女孩挡在末极身前,末极想要换道而行,却又被拦住
“姑娘这是为何。”
“虚仪上君让我再次等候您,您且随我前去拜见虚仪上君”
末极先是一愣,看向那个女孩手上挂着的天机玉灵锁串珠,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天机玉灵锁不由打消了疑虑,早就听闻虚仪上君和师父关系不浅,今日一见真如此。
随着小姑娘来到虚仪上君的书房中之后,虚仪上君就开始问叶青鸾的事,絮絮叨叨得有半个时辰,末极趁着上君喝水的空隙,连忙问道:“上君,我来此地是想一探明都白发之事,我师父说是天命之事,难不成是某位仙家所为?”
“末极,世间之大,此等奇事不过其中之一,小事尔,何况明都上下已对此事习惯如常,谁还在乎是何方神圣所做,还是跟我聊聊你师父吧。”
末极不语,细细呷了一口清茶,看来师兄们说的没错,虚仪懒得很,不是自己家的事情,向来素不关心。
虚葑观看上去日日香火繁盛信人络绎不绝,可末极觉得自己每日浑身清闲的很。大抵是自己前几日让虚仪上君有所不快,索性自己接下来的日子犹如放羊一般。
早就听师兄们有说,明都的白发城要是赶上谁家女儿出嫁,七里河上就会好不热闹。前几日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前来还愿,也给观里下了帖子。末极闲来无事,倒想去看看热闹,也不枉来一趟九州。
正当末极打理好包袱要出门,却听到后窗一阵叮当作响。
“要不是虚仪上君看你可怜,你早就溺死在七里河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容家岂是你这等妖孽去的地方?” 一个年长的妇人将一柔弱的女孩狠狠推至地上,临了又踢了女孩一脚,待妇人走后,末极向女孩快步走去,却发现正是刚来此处迎接自己的那个女孩。
“姑娘——可有什么难处?”
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灰,揉着被踢到的地方,看了末极一眼却并没有回答末极,小姑娘正欲离去时末极紧接着说道“我可以带你去明都。”
“谢谢道长,不去”
末极脸色尴尬,也没和别人怎么交际过,大半天的时间才问出来女孩被骂的原由,女孩名叫篦姬今年已到23岁,本应华发的女孩,头发却如豆蔻之年的女孩一般,也因此篦姬如同异类生活在明都。
“那个新娘子是我最小的妹妹,我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篦姬看着手中的篦子缓缓说道:“我有个心愿,想把篦子送给妹妹做嫁妆。因为自己小时候偷偷用大夫人的篦子给妹妹梳头,导致我们姐妹俩的头发被烧光。从那以后,妹妹一直想要一个比大夫人篦子还要好看的篦子。”
末极还是带着篦姬去了白发城,为她买了一个红色的斗篷。“我用法术将你带过去?”
“不,还是算了,我怕她会害怕,不过道长您能否把我带到空中,我想把妹妹目送走”
末极带着篦姬站在七里河上空,一直陪着篦姬把他的妹妹的迎亲队目送走才下来
“道长…道长…道阻且长…”
“嗯,你说什么?”
“嗯…没什么…”
末极正欲带着篦姬回虚篈观,却只见篦姬向着七里河一跃而下,任末极用法术搜寻却怎样都找不到。只是捡到了曾在篦姬手中紧握的篦子。
回到虚篈观,末极躺在床上思索,突然间脖子上的天机灵玉锁碎裂了,而这时末极想到了篦姬手上戴着的灵玉锁,于是便匆忙起身施展法术移行到了虚仪上君门前,这时虚仪上君的声音便传出来,“你若是想问灵玉锁和篦姬之事,那就回去吧,我并不知晓为何,但是你且莫对此事太多参与,去吧”
末极内心充满疑问和怒气但终究还是转身离去,想到此事我定会追查到底
他年七月,虚葑观外盛开了满树簇簇的梨花,末极正坐在折华亭中读着《溶素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