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镂空的薄纸,前世的记忆浸染在这鲜艳的红色里,是悲是喜,是好是坏,一望便知。
若有若无的红在纸张的隐秘处肆无忌惮地伸展,一丝丝,一缕缕,透过草木生命的结尾晕染出华丽的纹样,悄然地,悄然地,逐渐延伸到白色的尽头。
画笔垂落在这艳丽的薄片上,仿佛有规律,却又无规律地随意游走。
他不曾写下过之言片句,所以世人总觉得他冷酷无情,却从未留意过停顿之后的笔触是怎样温柔地拂下神秘的图案。
冰冷的刀尖是懂得如何怜香惜玉的,可岁月赐给他不近人情,于是他不得不将暴力强加到红宣纸上,不顾后果地疯狂撕去纹样以外的纸张。
温柔从来就不属于闪着寒光的刀刃,他也从不在意尘世对他的评价。
残留的红如鲜血一般散落在地,垂怜的眼光是最好的安慰。
可需要垂怜吗?错了,都错了,刀尖的划过并不是蹂躏,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成就。
不撕扯,纸张永远是纸张,卑微得可怜。而疼痛带来的是转身之后的破茧成蝶。
新的身份带来了纳吉、祝福、怯邪、除恶、劝勉、警戒、趣味。
通过不同的场合展现出不同的柔美。不知是否还眷恋着曾经的平淡与安详。
与木门的对视,肯定了缘分,此刻,已不能分辨出是真是假,是虚是幻。
那是千年的红,红的那么热烈,红的那样刺眼,他是不语的,不讲述任何情节,也不需要讲述任何情节,只需一眼,便已知晓那该知晓的故事。
红宣,红晕
刻纸,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