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狡猾的老鼠被老砖打死了(三)


01

老砖躺在家里的那个烂皮沙发上看电视,心里没凌没乱的,他想:如果赵根打电话来约我玩麻将,一定要坚决的拒绝。一是这几天天来每晚都输钱,要忍一段时间,攒包手气再去搬本,在赌博上输了的钱还是要在赌场上搬回来,要不去哪搬?二是只要晚上玩麻将赌博就不好睡,不管赢还是输,再困都睡不着。

电话铃声迟迟没有响起。他们是不是已经玩起了?还是赵根的食馆今晚生意火爆喝酒人多玩不成?抑或是他们这几天觉得自己输多了不忍心约我玩;怕我再输?如果是这样就有点看不起人了,又没输多少,这几天来总共输了2000多块钱,玩的又不大,20块钱一炮还是玩得起呢!不行,我还是主动打电话多好一点。老砖这样想着,感觉到了这个电话已经是非打不可了。

他拿起了手机又放下,他还是犹豫,真的再输这个月就陷入财政危机了。不但输钱还会被他们笑话,前个月少杰一直输就被我们称之为“小菜园。”正当他拿着手机在打与不打之间痛苦的徘徊时电话响了。

“今晚给可以整下麻将?”是赵根打来电话。“少杰白天就慌起了,又打电话又发信息。”老砖仿佛极不情愿地说:“他想玩就成全他一下嘛!”他要坚决拒绝的理由是那样脆弱和不堪一击。


02

他没有即刻动身,他要等他们仨都到了雷勇家,心急火燎的等他,然后又打电话来催,他才动身。前两天少杰就是这样,所以才大赢,今天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克他一下。让他们输得屁滴屎淌。老砖在幻想中意淫着他们仨,今晚肯定是一吃三。

“给来着了?我们都到了,就等你三缺一,茶都喝淡了,快点。”赵根真打电话来了,还没等他回答电话就挂了,一切都随着计划步骤而来的喜悦让他有点自喜,仿佛今晚羸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这一切都添加了迷信的意味,而暝暝之中神是助他的。

他开车出门。穿过县城的主城区,车象蚂蚁一样多,红男绿女走在人行通道上,仿佛都有什么急事似地快步走着,红色的荧光灯映红了他们的双颊,。道路两旁停满了各种车辆,在这样一个尚未脫贫的贫困县的县城里,各种豪车争奇斗艳;有奔驰、奥迪、宝马、玛沙拉蒂、保时捷等。有钱人是真有钱,钱赚钱,好赚钱。但偏远的山村有很多人还在贫困线上挣扎。那些在道路两旁收费的大多数是企业下岗的职工,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8多点了,但他们还在守候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路段的车辆是否就要起动走人,发现有车启动就追上前去收两块的停车费。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了。

他来到雷勇家时,已万事俱备了。“忙什么呢?这时才到”。少杰问他。“不忙什么,带孙女去公园散步,媳妇去那跳广场舞,当耽误了。”老砖回答到。

打了两圈后,输贏不大。这样气氛就和谐多了。不象有些时候摁着一个人输,赢的人小心翼翼,不敢多说话,输多的人要么骂骂咧咧,要么摆张怒相出来惹得众人不敢说话。

“听说漭原镇有对父子把刚出生几天的一个女婴活埋了,原因是怀疑不是亲生的。已经被公安抓了。少杰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确有其事,小孩是在二院生的,我问过李医生他说是真的,我又问公安局的周大队他也证实有这么档子事。儿子那个25岁,老爹那个56岁,父子俩都要坐牢了,简直不是人。”赵根人员广,他不无自豪的说。雷勇睁大了眼睛,那双仿佛是金鱼眼睛的双眼好像就要从眼眶中挣脱出来一样,带着严肃的同情的口味说:“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不好,怎么可能有那么残忍的父子。”“真呢,我刚听说也不相信,后来我才打电话给李医生和周大队呢。”赵根进一步证实着事件的真实性。是啊!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是不好,这不是一个有素质的人的行为,但这已构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它甚至比真实的、有确作证据的、官方的更真实;流传更广、更深入,这是打发平慵生活的最佳方式。因为这就是生活。


03

少杰又赢钱了,他约去吃夜宵。通过一些带有迷信意味的小技俩还是没有克住他。实际上他之所以赢钱是我们其他3个的错。甚至可以这样说:每一次的和牌都是因为其中3个都出错了,如果打牌的4人每张牌都未卜先知的不出现错误,那么就一个都和不了。这几天打麻将都是输,总体上输多赢少,好在今晚才输了60块钱。爱玩没办法,打麻将确实浪费时间,可生命又用来干什么呢?行将就木,浪费也就浪费了,不足惜。老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到家门外了。

他们的牌局一般都是晩上11点散场,因为他们4人第二天早上都要上班,再加上都50岁以上的人了,熬夜已经不是他们的强项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点他们都十分清楚。到家后老砖还是和往常一样漱口、洗澡洗脚,然后烧壶开水喝一杯热茶,抽支烟就上床睡觉。这个习惯对他来说并不好,但习惯就是习惯很难改变。

他抽着烟,对面的电视柜抽屉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他知道是那只老鼠。房外狗的吠声此起彼伏,但老砖还是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听到老鼠发出的声音。他肯定这只老鼠就藏在电视柜那五个抽屉里的其中一个。怎么收拾它呢?老砖思考着。最后他决定先用灭害灵气雾杀虫剂喷进抽屉里,把它撵出来,在觉得老鼠岀来会经过的路线上放上粘鼠板。说干就干,他拿起灭害喷剂从左到右依次对五个抽屉进行喷射。于是整个客厅弥漫着浓浓的刺鼻的味道。然后他就迅速的走开,进了卧室,他也受不了杀虫剂的味道。老砖躺下后自嘲的想:明天看结果吧!跟我斗,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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