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戏诸侯
良夜颐宫奏管簧,无端烽火烛穹苍。
远方的烽火台一个接一个将火红的霞光延向天边,漆黑的夜晚变得热闹,大军从天山上涌下,各位将军围在一团,士兵刀箭待发,气势恢宏,到了骊山脚下,却不见犬戎兵影,只有阵阵奏乐婉转歌声,和一句“取乐”,抬头看,火光间,美人笑。
姬宫涅长得很是俊美,比起他风流少年的模样,更深入人心的是他是一个昏君。他无心听自己的官臣们议论什么起身准备离开,一位青年站了出来说有一佳人献于幽王,引得众人唏嘘,可他来了兴趣。一位佳人走入殿中,惊为天人,仙姿风采,却冷若冰霜。
“你叫何名?”
“民女褒姒。”
次日清晨,大臣褒珦被放出牢狱,且一切官禄一如从前。
街头巷尾众所周知,周幽王宠幸一位新妃,征讨民众修筑洞庭阁,民间哀嚎连天。
褒姒进宫后少言寡语,不尝笑过,也不喜走动。想尽办法后姬宫涅悬赏千金,求计为博美人一笑,佞臣虢石父替周幽王想了一个主意,“烽火台。”
他自然知道烽火台意味什么,那天夜里,他见到的褒姒不施粉黛,却比初见还要美丽,他牵着褒姒,一把火延向天边。在大军聚集后,他如愿见到了她的笑。
夜幕中,乡舍旁姒儿在与一个俊朗青年告别,青年送了她一个簪子,雕工精致,“去吧,也许也是为你好。”姒儿笑了笑“好,听你的。”
第二日清晨,姒儿随着即将成为义母的褒夫人上了褒家的轿子。
褒夫人待她视如己出,教她弹琴诗词画画跳舞,她清楚只为进宫换出义父的那一天,她无处所归,正如出生就顺水飘下流落人家。
见到姬宫涅的那一天,她就是完完全全的褒姒了。
而后,褒夫人来看望她,“申大人与其子上奏境外战乱之事,可却一直被放置不顾,正巧你父亲也负责此事…”“义母,女儿明白了。”
褒姒未打扮,只是简单地佩戴了一个簪子。一如往常,姬宫涅来找褒姒,带她去了烽火台,那天,是幽王姬宫涅最开心的一天,也是褒姒最开心的一天。在千军万马间,她看见了申翊。他们四目相对时,博得褒姒一笑。她愿意尽她所能助他。得知只是一场戏弄,众诸侯有些恼怒地准备撤回,申翊也一跃上马,随军离开。
人人都说“幽王愚昧,大周欲亡。”
众臣心中都各怀心事,周幽王亦是。
申翊再次上奏,但无论他的提议多么好,都继续被驳回。
“姒儿,很快我就能带你走了。”
这几天,姬宫涅都陪褒姒待在洞庭阁,褒姒渐渐觉得,姬宫涅不过是个玩世不恭的普通人,他努力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同时,也希望这个不属于他的国家得到救赎。褒姒将醉得昏睡的他扶回床上,见他腰间掉落了一根玉簪,雕刻精致,她坐在镜前,将玉簪戴上,她容貌没有变,玉簪也没有变,只是会笑会跑的心变了。
“姬宫涅,很快我们都会得救。”
申家一夜之间被削官贬谪,人们为这一家忠臣扼腕,也对幽王的举动愈发义愤填膺。
近来人心惶惶,边境大军逼近,虽无太大举动,可幽王依旧未采取任何措施,行为更加荒诞放浪。一天夜里,大军突袭,幽王众人退离,烽火台一片火光延向天边,等待几时却无动静,众诸以为不过是周幽王又在荒诞地戏弄他们,无人支援,遂致大周亡矣。
然而这只是一场内乱,以申家为首联合部分诸侯将军私下起兵叛乱,打着边境军的幌子,托福姬宫涅日益昏庸,易主是民意所顺,他们得以速战速决。
申翊顺着烽火台搜寻着,计划实施得突然,他没有通告姒儿,居然就这么弄丢了她。
姬宫涅未寻得,褒妃也未寻得。
坊间传言,祸国红颜褒妃乃妖转世,大军进攻的夜晚带着周幽王逃跑了。
良夜颐宫奏管簧,无端烽火烛穹苍。
可怜列国奔驰苦,止博褒妃笑一场。
番外
姬宫涅召见了申翊,他没料到申翊并未上报国事,更没想到他提到了褒姒。
从他第一次见到褒姒起,他便注意到褒姒头上带着一根玉簪,与她的气质并不相符,显得格格不入。他精心选了很多好看的玉饰送给她,可她依旧独爱那只玉簪。
申翊理应从未见过褒姒,却能明确地说出那根玉簪的材质样式。
姬宫涅带了一壶酒,去找褒姒。
可他什么也没说。
趁褒姒睡着,姬宫涅想拿起那根玉簪,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簪头的玉料磕掉了一小块。他仔细地将碎块捡了起来,连同簪子揣入怀中。
第二天,他命人做了一根一摸一样的簪子。
接着几天,申翊一行人屡屡进言,他不想多听,一律打回。
簪子拿到手,姬宫涅仔细打量,和原来的似乎一摸一样。
他决心走最险最狭窄的路,只要能通向那熟悉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