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半夜三更
爬上床头的
是未雨绸缪
一夜无星
楼外细雨纷纷,天是穆青色的,斜斜地垂向大地。楼里人儿托腮对黄昏,未施粉黛,却清丽脱俗。看那斜阳沾细雨,也分外妖娆。
忆起昨儿,水生哥的情起生誓,小脸儿染上一抹绯红。
想必是太过又惊又喜。昨夜辗转反侧,捱至二更。三更时又被窗外风声惊扰,索性一夜无眠。
想来昨儿半夜三更,爬上床头的是,未雨绸缪,一夜无星。
今早儿艳阳天却顿觉凉爽,白云阵阵却洒下了点点星雨,这天真叫人捉摸不透呢。不过好在星雨绵绵却清幽,倒也生出了些许诗意。
水生哥说今晚月上树梢,就篱下桥头见。
伶韵喜意爬上眉头,穿过红木桌拂过一扇幽帘,径直走向红心实木的床头,心尖儿都在忍不住地跳跃。
伶韵收拾着锦步行囊,折上思衬再三的信物,此去经年,便再也不能归家,可是心中颇生得一番豪迈,心里的信念让她突出牢笼。
只奈何生育我养我十几年的父母情意深重,怕是要辜负两老的孜孜教诲,做得个不孝女了。
灯笼里的红烛摇摇曳曳,衬得人身影影影绰绰,怕是也要染上几分离愁。
衣物收拾干净,最怕是留个信物。
想来也是,不怕情深,就怕深情留不住。思索再三,还是留作一封信。
此去经年,好也作一生,坏也作一生;
女儿不孝,五福与乾郎成天作之合,我心向水生。
——不孝女伶韵
作毕。
扯上一抹夜色,思索再三,带上了满月时娘亲配的手镯。便熄掉泪眼婆娑,踏上桥头。
月上树梢,风姿妖娆。刚停雨的篱笆路清新不燥,水生哥立在桥旁,眉眼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