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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红颜里,不乏才气逼人的林徽因、张爱玲之流,也不乏美丽擅交际的唐瑛陆小曼,更不乏学问深厚治家有道的陈衡哲之流,但以美貌而令人难忘的人,王映霞大概是个异数。
我们所熟知的王映霞,是因为郁达夫。
“王映霞(1908-2000),不姓王。她本姓金,小名金锁。"锁",由金、小、贝三个字组成,意为金家的小宝贝,学名金宝琴,生于杭州。童稚时过继给外祖父王二南做孙女,易名为王旭,号映霞。”,这是后来的文字里,所留给王映霞的。
倘若没有郁达夫,也许我们不会知道王映霞。
自古以来,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动人的。郁达夫本是浙江富阳人,留学日本之时,情路不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好在,在家里亲长的安排之下,替他说了一门亲事。那便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出身于富裕乡绅家庭的孙家大小姐,孙荃。
他们之间,有过浪漫的爱情。
郁达夫曾经为孙荃写下这样的诗作:
“许侬赤手拜云英,未嫁罗敷别有情。
解识将离无限恨,阳关只唱第三声。
梦隔蓬山路已通,不须惆怅怨东风。
他年来领湖州牧,会向君王说小红。
杨柳梢头月正圆,摇鞭重写定情篇。
此身未许缘亲老,请守清宫再五年。
立马江浔泪不乾,长亭判决本来难。
怜君亦是多情种,瘦似南朝李易安。
一纸家书抵万金,少陵此语感人深。
天边鸣雁池中鲤,且莫临风惜尔音。”
但是,随着郁达夫的声名鹊起,民国十年(1921),郁达夫的小说《沉沦》出版。郁达夫迎来了他一生之中,最好的岁月。
然而,民国十六年(1927),他在自己的日记里写到:“我若能得到王女士的爱,那么此后的创作力更要强些。啊!人生还是值得的,还是可以得到一点意义的。”
民国时期,革命的风云,风起云涌。他作为激进的知识分子,对理想的追求和对现实的苦闷,使得他的内心,在深深的煎熬之中,努力寻求着一种平衡。
人生的意义,在他美满幸福的家庭之中,得不到完美的回答。而他在杭州时,偶然在同窗好友的家里,认识了王映霞。
于是,此后的故事,便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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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的外祖,是知识分子。因此,王映霞的知识水平及欣赏水准,都在孙荃之上。她在拜读了《沉沦》之后,便对郁达夫,十分地欣赏。
所以,当爱情的橄榄枝向她抛来之时,她没有太多的芥蒂与犹豫,即使,郁达夫已经是有妇之夫,甚至,郁达夫还是有孩子的。
大抵所有的爱情,不过金风玉露一相逢,便忘却无数。
郁达夫当然也难以消受美人恩。当即回了老家,与孙荃道明了一切。而后,在杭州,举行了盛大的结婚仪式。
当时郁达夫与王映霞的婚礼,轰动整个杭州文化界。可见当时郁达夫的地位,与王映霞的美貌,都是令人惊叹的。
郁达夫是一个不能没有爱情的人。王映霞此时,已经能时常陪伴在他的身边。即使是他和孙夫人的孩子,也知道这样的事情。
孙荃为他养育子女,为他安定后方,而郁达夫,则在杭州追求自己的爱情。这对孙夫人而言,不能不说,是一种可悲。
更令人可悲的是,郁达夫的长女,郁黎民,生于民国十四年(1925)。而民国十六年(1927),郁达夫便与王映霞同居,民国十七年(1928),两人在西子湖畔,举行婚礼。
王映霞是幸运的。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情投意合的丈夫,并能够携手共进。这,是每一个女人内心的期冀。
然而,美人的身边,总是会有蝴蝶缠绕。许绍棣的情书,和戴笠的爱慕,终究还是被郁达夫发现了。
而且,王映霞不高兴,郁达夫以妾礼对待自己。
终究,王映霞与郁达夫之间,只是爱情,只是脆弱的爱情啊!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在报纸之上,闹得人尽皆知,闹得两个人,都没什么颜面。
于是,二人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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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与王映霞离婚之后,继续为革命奔走。只身一人,身在南洋,继续奋斗。
而王映霞则选择了回国。
此时的王映霞,已经三十多岁了。她把最好的年纪,都给了郁达夫。
有着戴笠的帮助,她来到了重庆工作。
这个时候,她认识了钟贤道。
即使是三十多岁,王映霞依旧是美丽的。她懂得怎样活出最好的自己。
于是,民国三十一年,(1942),王映霞与钟贤道在雾都重庆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钟贤道对王映霞说:“我懂得怎样把你已经失去的年华找回来。请你相信我。”
终其一生,钟贤道实践了他的诺言,尽他一生,呵护着王映霞三十八年之久。
王映霞也说:“倘若没有前一个他,也许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没有人会对我的生活感兴趣;如果没有后一个他,我的后半生也许仍漂泊不定。历史长河的流逝,淌平了我心头的爱和恨,留下的只是深深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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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这一生中,所经历的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一个风流成性,却收获了她的爱情;另一个,给了她安稳的后半生,收获了她的一生沉淀里的最好的东西。
郁达夫没有给她正室的名分,和安稳的生活。而钟贤道却把郁达夫所不能给的,都给了她。
王映霞最最令人叹服的是,在与郁达夫情变的时候,她果断地离开了。而遇见钟贤道的时候,她果断地选择了与之携手共度一生。
她懂得如何爱惜自己。
她不会让自己变得不美,也不会让自己变得堕落不堪,不会不懂得改变。她与钟贤道结婚之后,便愿意站在他的身后,成为钟贤道的贤内助。
女人,便要如她一般,永远爱自己。
如果一个女人不爱自己,那么,即使是遇见了钟贤道,也未必能够走到他的身边。陆小曼本来有许多的机会可以选择,她本该有着更好的人生。但她却囿于往事,不肯走出,消沉半生。
好好爱惜自己,是女人一生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