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时候看过三浦春马主演的一部励志片,叫《我存在的时间》。三浦春马在剧中饰演患上ALS病症(肌萎缩侧索硬化症)的大学生,这种病会使人肌肉渐渐衰弱而呼吸困难,最终只能靠人工呼吸器延长生命直到死亡降临。这部剧的剧情我也不想多加赘述。只是今天突然看到里面的一段台词相比之前有了更深切的感受。“学生时代我学到最多的是角色扮演。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在教室为了不被排斥学会了伪装,在家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待尽力迎合。高中的时候无法回应父母的期待了,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我都开始扮演嬉皮笑脸的角色,不过,却意外地被接受了。被认为拓人就是这样的家伙。进了大学,虽然大部分时候不用再演戏了,但一旦开始找工作了,又不得不重新戴上面具。练习面试,对着镜子一次又一次地练习,面试的时候,被素未谋面的人在几分钟内作出定论,打上“不录用”的标签,觉得自己被全盘否定,这样的过程反复了50次、80次、100次之后,我开始迷惘自己的生存价值,觉得生存在这世上毫无意义。”
在看《我存在的时间》的时候,被里面的好几个片段感染得稀里哗啦;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泽田拓人,我能不能活成他的那个样子,初入社会,在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尽量给人家一个觉得还不错的印象。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表现得足够好了,可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所期望的回应;不知不觉会越来越小心处理父母之间的关系、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朋友之间的关系、同学之间的关系、各种各样的深浅亲疏远近的关系。害怕自己的某个行为会不经意地伤害到他人,也害怕自己的某种要求会给人增生烦恼,有时候宁愿自己多担当一些也不要为别人造成不必要的烦恼与困扰;明白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担子与难处,而生活大部分的琐事与问题其实都可以自己去解决,虽然自己处理起来会相当的麻烦和更加的吃力。每个人看重的都只是自己脚下的路,自己的欣喜怒悲,而自己有何必去打扰他在自己生活上的用心。生活,若能够自我周全,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他人的一种不打扰。真正的安宁与舒适,就是各自的相安无事。
谁都没有义务对谁好,包括父母。所以一想到欠了父母这么多年的恩情,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因为一直抱着“每个人对你好,都不是义务”的认知态度与人相处,所以当感受到或接受到了别人的好意,就特别的感动,也开始有些甜蜜的不安,就想着受到了这么大的温情,我又该怎么回馈呢?有时候会胆小怯弱,害怕付出的的情感被冷落;有时也不敢呼唤得太大声,害怕得不到回应;也不敢对什么抱有期望,得到坏结果觉得是理所当然;得到好结果认为是被上天眷顾,心存感激。对于身边的朋友,他们总觉得我过得不开心,一直以来都被他们误解了。我承认自己很少欣喜若狂,但我的生活并不痛苦。最近在《教育心理学》上,看到埃里克森的心理社会发展阶段论,其中的成年早期(18--25岁)是亲密感对孤独感,埃里克森将该阶段的主要任务认为是发展亲密感,体验爱情,避免孤独。认为具有牢固的自我同一性的青年人,才能把自己的同一性与他人的同一性融为一体,获得共享的同一性,从而获得亲密感;否则将产生孤独感,个体会变得冷漠,回避人际交往。现在的我偶尔会有点冷漠,也有些回避人际交往,有时候宁愿一个人在家里呆一天也不愿意出去与人交流,也觉得与人很难有共同的语言可以交流。会觉得任何一种关系都是一种束缚。有些懒,懒得经营一种关系,经营一种感情。所以现在所积淀下来的友谊感情,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不用刻意过多的去经营。就算少联系,少有聚会,一旦相见,便如亲人。我了解你的人品,你清楚我的性格,不会因什么意见不同而心生芥蒂,逐渐疏远。所有的一言一行,彼此都能够理解并且支持。所以有时候想到自己身后还有那么一群人,真的觉得幸福!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心智才能够算真正的成熟,真正的成熟是不会有迷茫的,生命的时间是不会在自我焦虑,自我怀疑中流失的。我不知道会在何处扎根,也不知道何时尘埃落定,我们有些人可能不会再有交集,对对方的生活也很难参与。也不知道人生还要多久才能达到一个安稳并且安静的位置,一种丰盈的安稳与安静。生活或许就该散淡一点,不要过分殷勤;疏朗一些,不要过分密集。我不会因眼前的迷茫而感到绝望,我知道这只是一个过程,我终会找到一束光穿越我心灵的旷野,如同阳光。生活没有那么多鸡汤,但是我会积极向上自我宽慰的活着。不去做无意义的争吵,不去流不值一提的泪水,不必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手中;不管任何一个时刻,必须要面对自己对弱点的恐惧。从此刻起余生殆尽,拥抱生活中的所有一切,不管好坏;忘记那些远在天边的梦想,去把握眼前的目标,为未来骄傲热情的过好每一分每一秒,要像春天对待樱桃般地对待生活。如泽田拓人一样,将寻找目标作为目标。世间无常是常态,认真对待自己存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