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驿站里,我们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微微触碰过我们的肩膀,擦肩而过。缓缓走着不同的路和人生,遗忘在茫茫人海里。
我们每天骑着脚踏车,乘地铁,吃着丰盛的早餐,告别一群人,接触一路人,最后忘记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闹的人。
01
江瀚和夏萱是一对恋人,是我特铁的兄弟,曾经携手辉煌拿下省足球比赛。两人在樱花树下宣言:谈一生一世的恋爱,生一位可爱的宝宝。
有年聚餐,他俩订了一份夹心蛋糕,喝着清心茶,手往桌子上一放,户口本漏了出来,红红的结婚证摔在了我们这群单身狗的眼帘。
我很开心,就给他们唱了一首很欢悦的歌,麦克风响起,江瀚说:打住,你的五音不全。
夏萱说:唱了全场人嫌弃。
可惜的是按不了撤回键,我的语音在半空中回响。那次歌词比赛,几个哥们惊现水平,害得我成了麦克懦夫。
几秒钟的沉默,几分钟的冲动,江瀚在微信群里问夏萱:好像还没吃晚饭吧,一会和咱同学一块吃,
夏萱:混的腥的一起开。
江瀚:凌立,萧冬,沈潮,去吃饭,别吼了。聊聊天,喝两口小酒。
我在一旁凑合道:停,江大少,对我的歌声评价在走么。他眯着眼:有李代沫的雄浑,周杰伦的清纯,林俊杰的甜美。
那些年,我们漂泊在外相聚一块总要去江南小吃,多少混在酒吧。
我想着:俩人就知道秀恩爱,如今修成正果了,给现场的风雨同舟的兄弟一句谢辞吧。
吃吃喝喝,混吃等爱是我们那时的生活。一桌的江南小菜,湘味小吃。
夏萱想到妈妈做的辣子鸡,爸爸做的带鱼汤,可口美味。吃到后来,气氛压抑,空气冷缩。萧冬给大家讲了一个冷笑话,笑的满场是回忆。
我问:如果后来你没在杭州遇见做足球教练的夏萱,你会苟且在那个城市吗。
江瀚哈哈大笑,从重庆师范毕业,我梦想就是和她开一所足球指导学校,就是为了找到她,努力筹集资金。
夏萱一脸幸福的小女人样子,说着:足球小将们的广告在印刷了,过几天就招募,要培养一批爱运动的人。
遇到夏萱,江瀚丢掉了大男子脾气,不爱发火,做饭烧菜,洗碗讨媳妇欢心样样都拿手。
遇到江瀚,夏萱养了一头乌黑的秀发,那是为深爱的人保留的,不会剪去。
光阴飞逝,五年的青春流逝,那时的仰慕和猎爱成了一生中最完美的记忆。夏萱看着一脸胡须,还要为球员操心的江瀚,酣然一笑。他给她擦汗,抚摸着脸说:有你在的地方,再累也是避风港。
她心目中的那个随时保护她的白衣少年,已经踏上了成熟的路途。不是每一份学生时代的恋情会以妥协剧终的。
02
程风是我学弟,一个救助流浪狗,流浪猫志愿者的。
他从大一进协会就喜欢乔曦,但乔曦一直把程风当成一个胆小男孩。有次,他跟我说起往事,心弦上的痛像被针扎的手术刀。
乔曦做事果断,是男生们心目中的校花,表白书信几千封几千封撕毁,偏偏主席邱鹤送的礼物她全盘收到自己的小金库。
程风跟我说:我善良,热情,热血,阳光,为什么喜欢的女孩子不睁眼看我的好。你暗恋一个人送秋波是很难的,要让她在人群中拥有你是需要时间的。
恰巧大三的时候,邱鹤出轨,乔曦意图自杀,惊动全校。程风花了一大部分手术费换回了她的生命。那时,乔曦发誓:这个给她第二次生命的男孩,会一辈子陪着他结婚生子。
然而,大三暑假,乔曦想好表白方式,程风意外出国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有次生日宴乔曦讲起了这段让她始终放弃不了的感情,我问她,然后呢,她耸了耸肩膀:听说当年他出国去墨西哥是为了学好俄语,继承家业,现在有一个很爱他的妻子,那你后悔吗,有点吧,我那时只一味迷恋邱鹤的好,忽略了他,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不是一群人的青涩年华。我的白衣少年终究成了别人的一半。
他以为她可以守护爱情,不离不弃珍惜缘分。
03
我和程风在蓝雨酒吧见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哈哈大笑,瞒着三岁的儿子哄完睡觉一个电话就甩醒了我,喝的醉醺醺的,吐的哪里都是,我安慰道:你难过什么,有幸福的家庭,爱你的宝贝。
失去的恋人,失败的酒肉朋友,就是你人生变味的一剂药,我喝完了这些酒,喝不掉最初开始的痛啊。
大二的时候,有次志愿活动,乔曦敬了我三杯酒,一杯敬往事,一杯敬告别,一杯敬重生,她和主席同居,我迈出全身的力气去放纵,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墨西哥打工,有次做俄语翻译实习,什么都不会的我,被老板训斥,导师恶心,唯一坚持的是灯红酒绿的夜晚奶茶店里听到她喜欢的薛之谦的歌。有次做蛋炒饭,得到了导师的胯间夸奖,我最想分担快乐的还是她,可那时的我给她发一条微信都是全球限制。
04
我还是在某条街道,某个片段,某个热天干燥的里,想到那个难以抹掉残存记忆的你。
如果人生能重来,我希望在故事的开头结尾遇见那个满是素颜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