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新搬进来的时候,带个小女孩,我很喜欢也很奇怪,怎么会有女人单独带着孩子出来住?
做饭的时候,小女孩笑着主动跟我说话,我很开心的笑着回应她。只是不一会儿,我觉得这个女孩有些不一样,面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她仿佛遇到了最好的朋友,和我有说不完的话。而她的妈妈,总是一脸的苦大仇深,对于女儿很不耐烦。
才生活2天,我就被她们两个折腾的够呛,晚上11点,小女孩儿还在看“我的世界”,一边兴奋的大喊一边跺脚。我心里很焦虑,因为我近期的作息一直不好。
我打开房门,敲了敲门,道了声你好,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窗帘紧闭,顶上的吊灯白花花的晃眼。我和母亲交谈,平静的说到已经11点了,我需要睡觉了。一边跟小女孩微笑着比划了一个“嘘”,得到母亲的回应后,我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睡眠很快降临,但是也很快被打断,凌晨3点钟左右,我被一阵巨大的声音吵醒,隔壁的女人在对着电话愤怒的大喊,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我能听出来她有很多怨气需要发泄。我挣扎着清醒过来,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敲门,开门时我看到母亲脸上的慌张掩饰,是一种害怕自己的情绪被外人看到的紧张。
天花板上的灯依然是明晃晃的,我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但我还是眯着眼睛努力表达了: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她的,大家以后会住在一个屋檐下,言下之意是互相体谅。她也很识相的告诉我,会注意打电话声音太大了。我其实希望可以和她坐下来谈谈,退出去的时候,我看见女孩在毯子里动了动,很难想象她是如何生活过来的。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看起来对方在被家庭问题所困扰,从她的大灯,浓烟,尖叫声中,我认定这是一个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人。我没勇气去愤怒的指责她,就像我不敢围堵穷巷里的疯狗。
脑袋里瞬息万变,对方却开始了第二轮的战争,隔壁不到5米炮火连天,愤怒开始膨胀。脑海里迅速的做出一个计划,起身开门,敲门,拧把手,锁着,再敲门。她开门后的表情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我居然以为这种人不害怕失去?她很看重自己,她认为自己值得更多,全世界都亏欠她的。
语调强硬的告诉她,需不需要我来帮她打电话,告诉他明天再打过来,问题总要得到一个解决,不要翻来覆去的打电话。我能看出她的紧张,她捋了捋头发,故作平静的告诉我她做了一个噩梦,向我保证明天再打,要么就搬走。
我坐在床上,睡意全无,隔壁依稀还有打电话的声音,很快也结束了。透过窗帘,我看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