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想象力,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看起来瘦弱不堪,怎么会和“力”扯上关系的,恐怕现在的人很难说清楚了。
上个世纪的的80年代,人们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甚至还有一少部分人还在温饱的边缘徘徊,人们对我是无暇顾及。我当时活的比较健硕,我活在小朋友们之间。小朋友带着我去田地里割草、去河边摸河蚌,累了躺在地上或者余晖下的沙滩上,讨论着远方的远方是什么。或者拔下一棵茅根,嚼一嚼,想象着糖是什么东西,和茅根相比,要甜多少?怎么衡量甜多少?吃过糖的小朋友和没吃过糖的小朋友用都用“我”去描述着,尽管描述得不那么准确。
到了90年代,生活好了,我和小伙伴一起进去了校园这个神秘的地方。小伙伴把我放在学校里的梧桐花里。他们吮吸着梧桐花的蜜汁,把我写在了作文里:紫色的小喇叭宣读着春游的通知,甜甜的蜜汁是小喇叭为我们准备的春游小甜点,同学们点起的袅袅炊烟为小喇叭搭建了神秘的舞台…… 我也在学校斑驳的墙壁上奔跑,在雨后泥泞的小路上嬉戏。
二十一世纪,经济发展进去了快车道,同时有人宣布我们进入了快餐时代,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栋栋楼房崛地而起,工厂的烟囱鳞次栉比,小朋友变得胖了、干净了、漂亮了,可是我却越来越瘦小。孩子们越来越不喜欢跟我玩了,他们觉得我迂腐、啰嗦,与快节奏的发展极不相称。大人也不喜欢我了,他们觉得相比刷题、背诵这种快节奏,我的作用太小了,我不应该占用太多的时间和空间 。就这样,我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远处看着他们,伤心,难过。我开始不喜欢我这个名字了,我毫无缚鸡之力,咋还在名字里有“力”呢,这不是笑话吗?
现在,社会更加进步,生活更加富裕,小朋友上的各种辅导班越来越多,考试分数越来越高,可是我却要死了。我在课堂上虚弱得几乎发不了言,孩子们的学习变成了公式式,概念式,结论式,或者是分数式(不是数学里的分数,是考试分数)……各种造假事件一次次地令人大跌眼镜;谁都懂教育学、心理学,但为了分数而分数的教与学成了常态。社会倒是认识到我的“力”是“潜力”的“力”,组织了各种比赛,可是大人擅长表演,表演完了涛声依旧;孩子们的比赛是另一种表演,包办、代办的占了很大一部分。孩子们开始抛弃我了,从一二年级就开始抛弃我。离开了孩子们,我失去了存活的沃土,奄奄一息。我喜欢孩子们,爱孩子们,谁能帮帮我,让我重回“家园”,让我起死回生?
(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失去了想象力,有些科创比赛中孩子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了很好的作品,有些老师很重视启发式教学,有些老师非常注重保护孩子们的想象力…这篇文章是写着玩的,请不要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