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林雪原
最近重温了一遍星爷的《喜剧之王》。明明是小时候当喜剧看的,如今才发现,其间道尽了小人物在追求梦想路途上的离合悲欢。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星爷饰演的尹天仇保持微笑,如是说。
然而柳飘飘嘲笑他“你这个死跑龙套的”,一开始他还坚持说自己是个演员,数次三番后,他的反应则变成了——
“小姐,就算你一定要叫我跑龙套的,也不用加个死字在前面吧。”
这才是狼狈不堪的现实。
而我被那句“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深深打动了。
我们见多了文绉绉的台词,这样直白朴素的句子反而更能叩击人心。
无独有偶,尹天仇的经历其实就是星爷的一种投影。
毕业后的周星驰在主持儿童节目扮“僵尸”的间隙,在各大剧集中寻求演出机会,扮演各种甚至看不清脸的龙套角色,这样的生活持续六年,他才熬出头。
周星驰的曾在1983版的《射雕英雄传》饰演一名被梅超风一掌打死的士兵,他向副导演提出:“我可不可以用手挡一下九阴白骨爪,第二掌再死?”结果自然是被导演责骂,嫌他浪费时间。
如今,我们景仰他的成功,却不知道,他这有六年,又对自己说了多少次,“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才得以坚定了信念,并且坚持下来?
如果说“我是一个演员”是尹天仇,抑或星爷的信仰。有没有一样物件,一个身份,一种活法,也是我终身想要去追寻的信仰?
——那便是写作。
从小学起,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了,或许是从第一次把雨后灵动的花草记录在日记本里起,或许是从第一次看到老师在我日记本下打下的那个鲜红明亮的“优”起,我便怀揣着一个梦想:我将来要成为一名作家。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这个梦想,我拿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蛮劲儿,每天都在读读写写。
三年级的课本有一篇外国译文,印象里是两个叫杰西和查理的孩子的故事,我便写了我人生的第一本小说——《杰西奇遇记》,把外国女孩杰西放到中国来冒险,后来的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这叫“同人文”。虽然那本“小说”早就不见了,但是我至今还记得其中一些奇幻的情节,然后为我那时幼稚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哑然失笑。
初一的时候,我计划写一个班级的故事,里面的每个主人公都是以班里的某个同学为原型的。那段时间经常有人催我写,说想看;也会有人来和我认真探讨主人公,也就是“她自己”的性格;还有人要求加某某情节的。有了大家的关注和鼓励,我也写得不亦乐乎,现在想来,真是一段有趣又难忘的回忆。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这件事情慢慢变了味儿。
同学说:“你还写小说?言情小说读多了吧!”
家人说:“靠写作养不活自己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老师说:“我知道你的那些想法和隐喻都非常好,但是考场作文不是写作追求的事情,是拿分的事情,考场作文就那么三十秒的阅卷时间,你得把东西摆明了。”
慢慢的,网上也出现了不少讥讽之声——“现在真是是个人都能写作”“是个人都敢说自己是作家”“是个人都敢想出书”。
最初的梦想渐渐蒙上了一层尘埃,而我也不曾将尘埃拂去,而是渐渐淡忘初心,经久都不曾提起笔来。
偶尔我在会在网上的写作平台也写过一些文章,那个时候经常戏称自己是“码字的”“敲字的”,我不敢说自己是“作者”“作家”“写小说的”,更不敢跟现实世界中的身边的人说我热爱写作,我想当作家。我怕说出来,就会有人觉得我自命不凡,痴人说梦。
而《喜剧之王》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些不过源自于我的自卑和懦弱罢了。
每个人区分于其他人,就在于自己坚守和维护的一切信仰。对我而言,这件事是写作。
但我之所以从来不敢称自己为一个作家,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和留退路。
写得质量不好或者没有用心写——“反正我就是码码字。”
想要放弃——“作家什么的都是小屁孩不懂事说着玩的梦想,我现在哪儿想当作家啊。”
这样的结果,就是朝着我的作家梦,越来越远罢了。
我想明白这件事,换上了我的个性签名:“其实,我是一个作家。就像尹天仇和星爷那样相信着自己。”
听起来很傻是不是?可是古往今来,哪些执着于梦想和追求的人,不是傻的呢。
现代人好像越来越耻于谈梦想,但其根本原因并不是“梦想”两字褪色了,而是我们羞于承认自己心中对梦想的追求和渴望,害怕受到挫折,面对失败罢了。没有人可以抗拒“梦想”的诱惑——因为那是为数不多,能让你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的意义,和你温热有力的心跳与脉搏之所在。
这世上写作的人,有人求名,有人逐利,但我希望所有用心写作的人,可以对自己说一声——
“其实我是一个作者”“其实我是一个作家”“其实我在输出作品”“其实我想出本书”。
就这样,坦诚而不加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梦想与渴望。
并不是说,要你自认作家,是一定要你现在写的文字立时达到出书的标准;也不是说,要你自己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
而是“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法乎其中,得乎其下”的道理,正因为你认为“其实,我是一个作家”,所以,你才能认真对待自己写出的每一个字,传达的每一种价值观——因为你是一个作家,而你写出的东西是你的作品,是你灵魂的寄托,亦是你思想的武器。
我非完人,从入驻简书以来,一开始也犹豫过要不要写鸡汤励志文——若比“惨”,我的童年有太多阴霾故事可讲。若要讲一个绝地反击的励志故事,至少人生行至目前,在这样的成长背景下,我的大学也绝对拿得出手。
但是我并不愿意以此来吸睛,即使迫不得已要提到也是匆匆一笔带过。我更希望,大家喜欢我的文字,能从我的文字中或得到知识,或者收获共鸣。
简书的平台也实在是一个非常适合静下心来写作的地方,在写文的时候,我力求锤炼字句、文笔精美,结构清晰、内容充实,除此之外,我还一直尽力以更高的的标准要求自己。
写《甄嬛传》敬妃番外篇的时候,我为了一个虚拟人物敬妃入宫的年龄,去网上查证了历史上的雍正即位时间和年妃入王府时间,并加以注释。
写《揭秘性别友善厕所时》的时候,一开始我便知道这样稍显严肃的社科方向,阅读量不会太多,但LGBT和“性别友善厕所”又是一个我非常感兴趣的话题,于是我收集了一些资料,写下了这篇非常浅显的“科普文”,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虽然如我所料,反响平平,但是编辑居然给我打了一笔赏,这样的肯定让我既意外又感动。
或许有人会说:你这不算什么,人家某某作家写一篇文章参考了好几本历史书,为了写一篇社科科普参考了几十篇论文。
我承认,或许我离一个真正的作家还犹显不足——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希望在这个盛行快阅读的浮躁网文时代,离一个“真正的作家”近一些,再近一些。
我想,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可以写一本历史朝代下的古言小说,我也一定会去读一些史书,即使仍然有些漏洞,但绝不会胡编乱造,因为我要对我的文字和读者负责,也要对自己作家的梦想负责。
我将来能成为一个作家吗?会成功吗?
我不知道。
现实世界里,星爷似乎已经成功了——他的名字成为香港乃至亚洲影史上重要的一笔,他的最新作品《美人鱼》狂揽票房登顶冠军。
但是星爷也在《看见》里说过:“我没机会了。”“我一直都运气不好。”
《喜剧之王》里,尹天仇在眼看就要当上男主角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却又失去了这个机会。作了线人,却奉上一场彻头彻尾失败的表演,他还是只是一个小人物。
但是到故事的最后,他成为了一场枪战中无可置疑的主角,他回去的时候心爱的柳飘飘等着他,他们共同面对许多观众奉上《雷雨》的表演。
未来会拨云见日还是一如既往,我无从得知。只是每每感到难以坚持的时候,我会想起《喜剧之王》里星爷义正言辞地说:“其实,我是一个演员。”然后继续捧着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看,然后把学到的理论应用到可能只有几句话的表演中去。
然后轻轻地对自己说:“嘿,其实我是一个作家。”这样想着,脸上不禁浮起了微笑,心中又充满了动力,键盘上飞速敲击的手似乎也更轻盈了些。
致所有用心的写作者:你们其实,都是熠熠闪光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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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我是林雪原。95后狮子女。文章光怪陆离,脑洞清奇。写作是最擅长也坚持最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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