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多么的诗意却现实的名字!满地都是六便士,他抬头却看见了月亮。毛姆的描写方式和叙写风格总是很让人感到很细致和清晰,不仅仅像是置身在那些个典型英式家庭中,也像站在上帝视角看着这样那样丰富人格的人们,在面对事情的变化的心理过程。虽然在听着说理,也像在听故事。
文章中的作家身份的“我”会不会就是毛姆自己的某个写照?保持着作家身份那样对生活细致的感知,拥有着一点点小虚伪,却又具有对不喜欢的人冷漠,对独特有趣的人表现出奇特好奇的状态?他该是一个很细腻思考生活与人性的人吧,独特的特点也将让他与他周围的人不太相融吧?
书中描述故事几乎是平铺的直叙,再添加一些作为旁观者的看法和感受(据说是以一位画家为原型描写的),不算复杂,情节除去中间斯特里克兰德“拐跑”我朋友的妻子勃朗什-施特略夫,有一个比较大的波澜外(这一段也将男一号在一些读者眼中人的道德基础全面地击毁),没有很激烈的高潮。
但是阅读到后面那种之前建起的道德评价似乎被解构,面对不断追求自己的创作喜爱,把最想表达的用绘画的方式向自己表达,最终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的存在方式,在自己喜欢的方式下幸福地死去的斯特里克兰德,我们保持的不再单单是对其待人不敬,毁人不愧的厌恶。就像文中的作者一般,甚至是推崇和惋惜,内心中激荡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这个故事写得真实又残忍。有些时候我们在面对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需求的时候,总是一种压制,因为“合理”一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变成一个比较规范的行为原则,我们需要自己去判断是不是合理,再来决定做与不做,在生活中很少有这样的人能这么执着地朝向众人反对的方向不回头地前进,而成功执着地人到最后很难生活得很好,这样那样的现实约束往往把一些诉求给推在最后。最后直到看到这样一本书的时候,心里像是遭到一次敲击,敲击着那个紧闭的门。
我们是能够选择自己生活的样子,只不过是我们在判断的时候,会添加很多环境约束,直到主动放弃。这样压制欲望的问题不算平日里听到的理想与现实的差距;这是内心与身体的距离。
实话说,我不太希望,这本书被很多人当作自己可以抛弃自己一切责任而肆意妄为的借口,特别是还不算成熟的人把一切都归于“找寻灵魂”。人是要作为人的形象在生活,我们要相信自己喜欢的东西,相信他们是生命中比较重要的部分,所以我理解和尊重那些执着追求自己内心的人,但是我也不愿推崇这样的过力的举动,把身边的人都带入一种漩涡。
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里还提到很多关于爱情的方面,他站在很客观很理性的角度来看爱情:“爱情需要有一种软弱无力的感觉,要有体贴爱护的要求,有帮助别人、取悦别人的热情——如果不是无私,起码是巧妙地遮掩起来的自私;爱情包含着某种程度的腼腆怯懦。”理性得几乎把爱情当作心理学的一个科目内容来分析,对我这样几乎是“完美爱情神圣”的拥护者来说,很少有这样把爱情分解成这样的细致。我想:需要正视爱情中的欲望,深层的自私,才能更多更大程度的接受爱情的各种形态吧。(也许有观者会说:实践才是了解爱情的最佳行为。。。。)
题外话插一句,有人说:如果你想了解西方文学,想在文艺鉴赏上有所精进,不妨看一看《毛姆读书随笔》;然后你就会大致明白什么是好的文字,什么是好的小说,什么是好的文学。我同意。
摘录一些阅读的句子
在爱情的事上如果你考虑起自尊心来,那只能有一个原因:实际上你还是最爱自己。
“女人可以原谅男人对他的伤害,”他说,“但是永远不能原谅他对她做出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