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每当读完这句话,我想说:其实只要开口,最远的地理距离很可能转变成心灵零距离,这些可以通过行动改变的距离算不上最远的距离,只有那些靠行动依然无法改变的才叫最远的距离,因为有一种无能为力关乎亲情,在我眼里,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从来不是生与死的跟离,而是相聚后的再离别,是拥有后的再失去,是双眼目睹黑发变白发的他和她,是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愿说再见却仍要说再见的父与子,也许“落差”才是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父母30年前一直被孩子需要,30年后不再被孩子需要,这是落差;小时候不得不听完母亲讲完故事才肯睡的那种“依赖感”,突然在长大后变成了嫌你啰嗦不愿再多说一句的“妈,我挂电话了”,这是落差;这样的距离不是一句“我爱你”的表白就可以拉近,也不是常回家看看可以弥补,回家的路才是最远的路,因为那条路上是父母白了头发的守望,温暖的背后伴有泪水,泪水的背后满是思念。
父母和子女,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若问当下年轻人,有几位可以做到?至少现在的我没有做到,努力了也还是做不到。
父母对我们,是千斤重的“养”我长大,养有多难?难于上青天。
做孩子的我们一次两次三次脏兮兮尿裤子的时候,是你们一片两片三片不厌其烦为我们换尿布,为了我,你们从“主人”变成了“仆人”;
做孩子的我们白天,中午和晚上,接着深夜,凌晨再转钟一次次哭哭啼啼时,是你们工作8小时完成第一职业已然疲惫后,又开始深入第二职业24小时喂奶哄娃睡,为了我,你们从“不会唱歌”变成了哄我入睡的“麦霸”;
做孩子的我们无意中透露出一丁点眼神中的想要和羡慕,哪怕并未说出口,但永远不是其他人而是有且只有“你们”能看穿,继而付出百倍努力圆我们未说出口的需求,为了我,你们从“能力有限”变成了“无所不能”;
做孩子的我们不听话或者成绩退步,你们不厌其烦地为我们讲道理传知识,好像永远没有说完的一天,直到看到我真正成长。在养育我们的过程中,你们“一变再变”,从“小鲜肉真女神”熬成了“老腊肉和保姆”;从人生之戏的“主角”变成了“配角”,并不收分毫顺利把“孩子”推上主角宝座,一变再变,变成了我的世界可以只有你,我的爱全部给你,简简单单一个“养”字,就是把你作为父母的世界全部拱手让给我。
我们对父母,只是可称量的“陪”,如果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养育必是最深情的示爱,春节算是游子给父母最大的陪伴了,可即便是这样的陪伴,却也不及父母对子女的一半,我们的“陪”,可以是人在父母旁,手却盯着手机刷尽朋友圈抢红包,哪怕父母只是多问一句“这红包怎么抢,怎么发”,我们都不愿再多解释几遍,宁可自己为父母代为操作;我们的“陪”,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并以工作太忙为借口,可是为什么工作再忙,我们总有时间和朋友逛街,和兄弟拼酒,我们总有时间追完当下的流行剧,我们总有时间听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我们有时候一周可以看两场电影,但一提到父母,我们就没了时间?这是一种我们不愿承认的“忽略”;好不容易父母打来电话,问你“吃了吗,夜班到家了吗”的时候,你永远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挂断了,你以为父母想听到的真的是那句答案吗?不,他们想听到的是孩子的声音,是把孩子“常不主动联系的纽带”变成“偶尔联系的桥梁”,因为在他们眼里,孩子好他们就好,孩子不好他们就不好,而他们自己不好却也希望孩子一切都好,他们希望了解孩子过得不好的地方为他送温暖,却也从不提及自己不好的地方宁愿独自面对,这就是父母,他们用自己的全部“养大”孩子,不是为了孩子长大后关闭那道门不让他们进入,而是希望孩子长大后哪怕只是留一扇窗户给他们让他们看看“我的娃是否安好”,父母对孩子,会担心,会操心,却永远不会安心,但孩子对父母呢,会放心,会安心,却从来不会担心,仿佛父母永远不会老去,仿佛他们只要说“我身体好得很”你就真的可以认为个一位老人到了五十或六十岁依然可以健步如飞,那些难以启齿的痛到底是他们为了爱漏着说还是我们未真正去体会什么是老人?父母头上多出几根白发仿佛总可忽略,偏要等到满头白发才可提醒“真的老去”。有人说时间是沙漏,漏掉了我们的青春年华,但我想说,爱才是沙漏,父母陪上了所有的青春年华,漏掉了自己所有过得不好的地方,只为了儿女可以过得更好。有一种爱,他们不说,但我们不能没有知觉;有一种忽略,不是你是父母就应当爱我,而是听到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或“父亲”音乐响起后才拾起他们所有的往昔,因为真正的回报无需任何提醒。
为人子女,请别再让父母“悄悄”老去,我们要“见证”他们的老去,更要“参与”他们的老去,哪怕那样的老去不是我们愿意承认的,但却是身为子女的我们必须面对的,面对他们的老去,多问问自己,我们还可以做什么?
为人子女,请别再让父母“瞬间”老去,不要让那样一份老去看不到,摸不着,化作为时晚矣,我们已经错把很多次老人所说的“我过得好”当作“真的好”,我们有理由听得出有一种爱叫“把不好说成好只为子女过得好,把痛说成不痛只为子女少流一滴泪,用心态年轻硬是掩盖那份老去只为子女少操一份心”,我们是孩子,我们有理由听得出背后语言,我们是亲人,我们有理由比其他人听懂更多的难以启齿。
为人子女,请别再让父母“白发”老去,如果可以,为父母拔掉那白头发,不是因为父母不会老去,而是当父母越来越老去时,他说孩子,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是我生命中最年轻的时刻,因为孩子的陪伴就是对老去父母而言最美好的陪伴,他们等了好久不是“终于等到了今天”,而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年”,这个春节孩子该回家了。若问父母最爱过的节日,不是父亲节,不是母亲节,不是国庆节,而是春节;若问父母第二爱过的节日,不是其他,而是元旦,因为春节是看着你到家,而元旦是盼着你回家,等着你回家,因为从孩子出生那天起,之于父母而言,从天天能看见你,到寒暑假看见你,到过年才能看见你,这份落差,孩子永远不会懂,只有当他人成为了父母才能懂。
2016年的春节饭桌上,做子女的我没有哭,但是做母亲的她哭了,妈妈流着眼泪说:佩佩,你知道吗,你们的工作24小时坚守,要节假日坚守,你没有回家的时候,我还可以想你,但是你回家了,我很幸福,但短短几天后就要离家,这个时候我情愿你没有回过家,因为回家后的离家比你回家要痛得多。这就是父母,有时像小孩子,有时要的不多,有时只是陪伴,就这么简单,如果因为异地无法陪伴,常保持通话也行,以任何一种方式存在都好,就是不要让这份爱断了联系,因为子女的爱断了联系,父母的思念就会加剧,不是岁月让他们花白了头发,而是想娃见不到娃的思念白了头发。
若问过去的2016年最打动我的话之一,无疑是那句“年轻人,但愿你成功的速度超过父母老去的速度”,每听一次,泪流一次,作为子女,我们在拼搏的同时,不要忘了多给那对连背影都不再认得清的老人一些爱;我们在享受的同时,不要忘了把这世间的美好同那对老人一同分享,有一扇门,不是一代人与一代人之间的隔阂,而是子女所认为的“说再多你们也不懂”的忽略逻辑;我们在叫苦的同时,不要忘了为了我们的幸福忍下常人所不能忍,做了常人所不能做的事的这对老人,年轻人,你奋斗的理由是什么?是把父母接到自己身边,好好陪伴,一生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