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咖啡厅,一丝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屋子显得温馨而浪漫,这是个约会谈话的好地方。我要见的是一个因网络上一时之误认识的女孩儿。她真的很准时,四点,一位身材瘦削的女孩子在阳光的映衬下缓缓向我走来。在网上她告诉我二十五岁,但是当面怎么看都好像二十岁,白嫩的肌肤,披肩的柔发,美丽的瞳孔。一身的晚礼服,看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告诉我,她叫梦芳。我一愣,脑海中瞬间回到一年前,一时胸中澎湃不止。梦芳,梦中总有芳!我脸红地作了介绍,我永远也改不了那与生俱来的腼腆,只要一和女孩子说话就脸红,我妈为此老说我没出息。
不得不说,中秋的下午,阳光真的很惬意。我和梦芳慢慢的喝着咖啡,我总有意无意的偷看梦芳。偶尔梦芳与我对望一眼,我也惊的手足无措,慌乱不堪。良久,还是梦芳先开了口,你会相信网络恋情吗?
我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那你觉得婚姻一定要有金钱做基础吗?梦芳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不一定,如果两个人感情很好,且都愿意打拼,我还是认为情比金坚。我说。
梦芳抬头看着窗外的夕阳,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有打扰。咖啡的味有些浓了,我又加了两勺糖进去,慢慢的搅拌着。
梦芳曾经有过一段很倾心的爱情。她的那个他是家人介绍的,两人一见面就彼此深深吸引。梦芳为了这段爱,倾了所有的情,一心都扑在那个男人身上。没想到,这段情只维持了不到半年时间,因为那个男人的大男子主义(这个大家都懂的哈)而落下帷幕。梦芳伤透了心。她说,早知道是梦一场,当初又何必那么用心?!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又何苦掏心掏肺?!梦芳还告诉我,她有整整两年没有再接触过男生。她用两年的时间治好了自己的心。
良久以后,梦芳终于从窗外回过神来。她说,我想起他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喝了口咖啡,说,嗯,味道刚刚好。
梦芳莞尔一笑说,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我说,不是我有意思,是生活有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我也想起她了。
梦芳举起咖啡,我也举起咖啡,我们会心的一笑,异口同声地说,你懂得!
我们之后的话就显得轻松很多,我告诉她,我曾经也掏心掏肺,以至于现在没心没肺了。有些人,始终无法忘记,也无法回避。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干净利落地走,潇潇洒洒地走。
约会的结果本来是各自散场,各自回家。我们的心都受过伤,都有道疤痕,所以还是各自安好。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
夜幕终于如期而至,炫目的霓虹灯晃的我眼睛迷乱。梦芳说让我陪她走走,我默然点头。说实话,如果两年前我和梦芳在街上相遇,我肯定会怦然心动。夜光下的梦芳显得明艳动人,温柔婉约。我们一直从正学路走到中山路,路过一个蛋糕店,梦芳停下脚步,看着一个很好看的蛋糕好久。
我说,你很喜欢?
梦芳点了点头,还有一礼拜,就是我生日。两年前,他在我耳边告诉我,再过两年的今天就和我结婚。
我微微一笑,走进蛋糕店,对老板说我要买那个蛋糕。老板看看我,再看看梦芳,突然会心的一笑,就爽快的说,520元!我看了梦芳一眼,刚想对老板说她不是我女朋友,老板就已经给我把蛋糕装好,在盒子外面用彩带打了个心形模样。
当我提着蛋糕,递到梦芳面前的时候,梦芳高兴的对我说,要不我们去吃夜宵吧?
啊?才七点多啊!我没想到梦芳会有这样的话,有点不可置信。我回头看了看,原来蛋糕店叫麦香村。
结果不由分说,梦芳就拉着我直奔了夜排档。梦芳说,你给我过生日吧。
我说,哪有在夜排档过生日的。
梦芳说,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花520元买蛋糕的。
我无言以对。
我们喝了好多酒,啤酒。没想到梦芳看起来瘦弱,酒量却很好,我们很快就干掉两箱啤酒,梦芳还想再喝,被我阻止了,一个女孩子,又是晚上,就别喝那么多。这个时候,梦芳的另一面直接把我弄蒙了,只听见她手一摆,说,管他呢,难道你还能把我诱拐了?切,你没这胆。来,继续喝。
我倍受打击,说我诱拐?不过我还真没这胆。就下午在咖啡馆还哆嗦呢。不过我借着酒劲也摆了句,谁说我不敢,只是没那感觉罢了。
梦芳完全不理我的感受,这会儿工夫又下去三四瓶。我直接暴汗!
一直喝到九点多,梦芳已是人事不醒。我知道她是无法回家了,我也无法送她回家,因为我问了半天她的住址,她却反复的告诉我,喝,喝,喝,继续喝……
我只好把她送到附近的旅馆里。看着她像团乱泥似的倒在床上,嘴里不断的叫着,喝,喝,喝,继续喝……我看着梦芳那玲珑凹凸的身体,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微妙的反应。酒劲也跟着上来,赶快去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梦芳已在床上摆了大字。我吞了口水,刚想冲动一把。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我竟然酒醒了,尼玛!
我悻悻然的离开旅馆,出门时看了梦芳一眼,她睡的很甜,看起来很美。但我再也没有了冲动的感觉。
我去前台要了纸和笔,给她留下几行字句:
我们都是受过伤的孩子,我们没有理由不同情对方,但是爱情不是同情。你很美,也很能喝。我其实有胆,只是不想趁你熟睡时。我走了,以后难说再见。珍重!!!
独自走在路灯下,来往的行人和车辆都匆匆而过。我点支烟,仰天吐了几口烟雾。今晚的天气很好,一轮斜月遥挂天际,还有两天就中秋了,想起一年前的中秋,我在古城开往鹏城的火车上。一个人,希望划过屋顶。而现在,难说再见,也许再也不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