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芜中写字

窗外的天空有些阴郁,太阳的周围像是包围了大片的绝望,光线黯然而又伤感。窗台的那棵文竹,瘦弱得让人怜惜,朦胧的身影在雅白色的地板上暴露着自己的心情。风在窗外呼啸,屋里的空调声比风声还大,一个人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算起来已经有整整二十五天没有动笔了,心里一阵的寥落和寂寞。曾经想象着失去文字以后的感觉,不知道自己除了文字还能剩下什么。这二十五天的分别,让我意识到,文字竟然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已经习惯了与文字为伍,相伴着在荒芜的道路上走向远方。但当有一天脚步突然停下,文字也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那未知的远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又能让自己收获怎样的成长。

翻阅着自己以前的笔迹,嘲笑着过去的幼稚,竟也在从前的肤浅中感受到了自己的一步步成长。若说每一次的成长都必须带着伤疤,那么青春的岁月里,我们都一直在带着伤痕前行。直到生命终了,我们依然会看着旧痂在隐隐作痒处脱落,在旁边又添了一处新伤。

仔细想来文字于我,恰如耕种于农人,农人到了什么样的季节就下什么样的种子,若到了时令却未播种,心中多少会有些怅然,觉得失去了这一次劳作,便会失去一个季节的收获。在不写东西的时候,我也时常有农人的怅然,总觉得自己的心情和感悟就这样在懒惰中荒芜了,在惋惜的瞬间更多的是对自己心灵上的谴责。

一直比较敬佩那些在荒芜中开拓的人们,他们除了勤劳,还有坚定的信念,相信播下的种子有一天定能收获期望中的果实。因此,我也一直希望自己是一个在荒芜中写字的人,不管周围的环境是多么的荒凉,也不管面前的土地是多么的贫瘠,埋下头、弯下身去耕耘,让自己的文字在荒凉的沙漠里开出花朵,这样的文字不必太过艳丽,哪怕只是一抹淡淡的土黄,却能用它的平凡给绝望中的人们带来希望,创造奇迹。

我相信,再贫瘠的土地都能生长出生命,再荒凉的道路上也必定会有人走过,要想做一个开拓者,就必然要守住自己的内心,就必然要义无反顾,在冷眼旁观的世界里走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崇拜和敬仰。

一直想要成为在荒芜中写字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会在这条荒芜的道路上坚持多久,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又或许真的能够这样简简单单地走过自己的一生,然后回过头来看自己沿途栽下的种子,花开四季。

——2016年2月14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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