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昨晚到食堂窗口打菜,打菜师傅打趣道:“明早你还跳舞吗?”
“跳啊!怎么不跳?”
“明天下雪呢!今晚就会下雪!天气预报说的。”
“哦,没关系,下雪也跳。”
舍友敖妹排在我后面打菜,她听到我们的对话,便取消了回家的念头。她说她本打算趁星期天晚不加班吃完饭回家的,听说要下雪,她怕明早赶不来,干脆不回去了。
我吃完饭回到宿舍赶紧洗漱完,坐在床上准备在手机上写文章。敖妹则利用这个空闲时间染头发,还有两位舍友可能玩去了,没见回来。
敖妹心情似乎很好,不停地与我搭讪,致使我精力不集中,思维连贯不起来,写得很慢。
不理她吧,她又不知道缘由,肯定会怨恨我装清高;理她吧,实在写得太慢;坐到走廊上去吧,冷都不说,还怕同事们看见了说我是个神经病!
我只好偶尔应付她两句,后来她可能发现了我谈话的兴趣不浓,染好头发后就自顾自地看手机去了。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问我:“哎,外面下雪了吗?”
“不知道啊!我坐在床上呢!怎么知道呢?”我有些莫名其妙。
“下啦!下啦!有朋友发信息我,要我快看雪呢!”她一边说一边兴奋地走到窗台处向外观望。
“耶,真下雪啦,不大,不大,一点小雪。”她一边说一边又失望地返回来坐到凳子上。
我坐在床上,偎在棉被里,穿着一件红色的睡衣棉袄,一双脚伸在电暖袋里,暖暖和和的,舒服得很。
我没有起来看雪,想着明天早上晨练时再去看银装素裹的景像,粉雕玉砌的世界。
今早醒来,我拿起手机一看,6:29。我放下手机,想着醒得有点晚,加上外面又下雪了,太冷了,干脆不起来算了!
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但立马又打消了。
快起床吧,别让坚持了一年多的晨练又停止了。不想坚持,每天都有借口;想坚持,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
赶紧起来,还可以锻炼20来分钟呢!
想到这,我迅速地起床穿好衣服,下楼了。
我到一楼厨房里拿了手机支架,然后走出宿舍楼,寒风扑面而来,浑身凉飕飕的,拿着手机支架的手裸露在外,感觉冰骨的寒气钻进骨子里去了。
我快速地瞟了一下外面的景象 ,地上并没有雪,厨房后面老板的弟弟的那辆小车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白雪,目之所及的绿化池里的草上、树叶上有一点零星的白雪。
看来昨晚只是下了一点小雪,而且下的时间不长。
没看到冰清玉洁的世界,我心里有些失望,赶紧走进了一楼踏步间开始跳舞。
今天去参加早会,我提前几分钟到的。趁空闲,我翻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湘阴、长沙、张家界等地的亲人、朋友们发了朋友圈,我在他们发的视频中看到了我想看的白茫茫的雪景,感觉张家界的雪似乎更厚一些。
但所有这些地方的这场雪都似乎没有小时候的雪大。小时候下雪,一般都是下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在我很小的时候,寒冷的冬天,父亲总会早早地起来,在堂屋里烧一堆树蔸火,然后帮我们兄弟姐妹把那些破旧的棉衣、棉裤逐个地烤热,我们便陆续起床。
特别是下雪天,我们越是要争先恐后地起床。早早地吃完早饭,我就穿着破旧的套鞋,冒着漫天大雪去找小伙伴们疯玩。堆雪人、打雪仗、吃冰凌子……
堆雪人时,我们那些小伙伴会分成几个小组,比赛堆,看哪个小组堆的雪人大,堆得更有创意。
我们用草做眉毛,用树叶做眼睛、嘴巴,用黑黄豆做眼珠,用胡萝卜做鼻子,用破草帽做帽子或用布块做头巾,用小红布做领结,有时候腰间还系一根布带,看上去真的活灵活现。
打雪仗时,雪团抛在脸上、头发上,甚至沿脖颈滚到肚皮上、背上,虽然当时被冰得一惊,也不会停下战斗,只是要玩得好的队友帮忙伸手进去摸出来,然后继续参战。
那时候的雪大,到处都是冰凌子。树枝上挂着,竹丫上长着,茅草屋的屋檐上悬着……小时候的我们真傻,总站在阶沿上够着摘屋檐上茅草下结出的冰凌子吃,全然不知那是雪水洗过房顶上的茅草结出的最脏的冰凌子。但吃了那样的冰凌子,肚子也不疼。
等到玩累了,疯够了,我才想起该回家烤火、吃饭了。此时套鞋里面早已被从套鞋破洞处或套鞋口处灌进的雪湿透了,赶紧换上棉鞋,搬把椅子坐在火塘边烤火。
我们通常把脚从鞋子里面脱出来,直接把脚放在树蔸子上烤,脚上往往穿的破了几个大窟窿的袜子。由于袜子湿透了,一会儿,袜子上的水分便会蒸发成烟雾腾腾升起。
正当烤得浑身暖洋洋且忘乎所以的时候,父母或哥姐突然用铁火钳在我脚背上轻轻一敲:“还不快拿起来,脚都要烧掉了。”我连忙条件反射般地赶紧缩回脚,快速地将袜底破口边沿的火苗用手拍熄。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离学校有两三里路。下雪天,天寒地冻。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或父母仔细一点的同学就会带一个手提火钵去上学,那火钵一般是用烂穿了孔的搪瓷把缸做的。
火钵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在把缸口沿两对边钻两个孔,然后系上一截铁丝做提手,就形成了一个手提火钵。里面装一点火星,然后捡一点枯枝掰断成一小截一小截后放在里面,提着铁丝提手甩动胳膊使劲地做360度摇晃,一下子烟雾缭绕,火苗窜起。此时,我们就会一窝蜂地跑过去烤手。
冰天雪地的时候,我们经过池塘边,塘里结了厚厚的冰,我们便就地捡起土坷垃向河面上的冰块砸过去,厚厚的冰块毫发无损,土坷垃却滑得好远、好远。我们不甘心,继续捡更大的土坷垃砸过去,但最终都是以土坷垃灰溜溜地溜走而告终。
有一个下雪天,我走在上学的路上,正巧碰到当老师的堂伯父。我便想起了刚在语文课本学到的“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瑞雪兆丰”这些句子来,便问堂伯父这些句子是什么意思。
堂伯父说冬天雪越下得大,下的次数越多,来年的麦子等农作物的收成就越好。因为大雪把地底下的虫子都冻死了,来年庄稼就不会遭虫害了。我听了恍然大悟。
上初中时,我们住在学校。下雪天,学校的水龙头总是被冻住,放不出水来。我们用盆子和桶在宿舍外面的雪地里装雪回宿舍洗脸、洗脚。现在想起来,我都有些佩服自己当年那股耐冻的劲头。
上高中时,我总是跟我们宿舍一位很自律的同学早早地起来跑步。经过长期地锻炼,我变得越来越不怕冷。即使是下雪天,我也穿得很单薄。
有一天大雪纷飞,我只穿了一件秋衣和一件单层外套。上课时,班主任望了望窗外飘飘扬扬的鹅毛大雪,又瞄了瞄我说:“有的同学要风度不要温度,大雪纷飞的天气只穿两件单衣飘呀飘……”
我顿时飞红了脸,低下了头。其实,我真想说:“我是真的不冷!”
我看着视频里的雪景,回忆着小时候下雪天的一些过往,居然记忆犹新,仿如昨天!